1966年,活泼美丽的大学毕业生张茹毅然奔赴深山地质队工作,却在那场政治风暴中生命溘然画上休止符、头颅离奇失踪……成为历史悬案,令其丈夫陶文几十年无法释怀。
2005年,张茹的侄孙陶子刚大学毕业,职场不顺,屡遭权贵挤对;似是而非的恋情令他徘徊难决;叔公陶文的嘱托,使他离开原来的生活轨道,辗转追查当年叔婆张茹自杀的真相……
书中一众刻烙着不同时代印记的大学生形象栩栩如生。陶子刚既是新世纪的大学生,又是受过长期训练的咏春拳门人,在查找叔婆死因的曲折艰险过程中,他凭借武功闯荡江湖,与正邪人物勇敢交锋。
《绕不过石头的人生》:
桂江地质大学坐落在桂江江畔,江边绿树婆娑、青草萋萋。江边一幢十二层稿的陈旧住宅楼,里面住的全是本校教授。2003年入秋一个星期天早上,住在三楼的陶文教授站在窗前,眺望着不远处在阳光下闪烁着、不知疲倦地流淌着的浅绿色的桂江,陷入沉思。
陶文年近七旬,头发斑白,身板瘦削,皮肤微黑——这是他作为地质学教授经常到野外踏勘的印记。他在这所大学执教40多年,至今,他还指导着两名博士研究生在地矿学方面的研究课题,同时他主持着与石油地质勘探队联合对青藏高原东北部的地质勘查工作。
他对这所大学有着深厚的感情,年轻时的激情、爱情,中年时对事业的执着,老年时对往事的怀恋和追忆,全部沉淀在这教室、图书馆、桂江畔和林荫小道上。
这间110多平方米的房子,厅里只有一套就是木沙发和一套木料餐桌椅。正面墙上挂着几张照片,居中是一幅泛黄的黑白照片,是他的父母和哥哥陶武四人合照,左边也是一幅黑白照片,是他与妻子张茹三十多年前的结婚照,也是他们最后一张合照。照片中年轻的他戴着一副黑框圆形眼镜,显得儒雅文弱;张茹梳着两条长辫子,刘海下一双明亮动人的大眼睛,神采奕奕。右边有一张尺寸大、人数多的彩色照片,是他与哥哥陶武一家三代共九人的合影。下面有一张最新的彩色照片,是他与一个十七八岁男孩的合影,男孩是陶武最小的孙子陶子刚,也是陶文最喜爱的侄孙。这是陶子刚两年前考上南江大学时与他的合影。
三十多年前,陶文的妻子张茹去世,两人没有后代,陶文也没有再婚,几十年来一直独自生活。二侄子陶跃进住在桂江地质大学旁的建设新村,侄孙陶子刚自小就常到陶文这里来玩。陶跃进和妻子都在国企工作,两人工作忙或学校放假时,陶子刚就住在陶文这里。陶子刚自小到大,多是陶文为他辅导功课。正是由于受这个一辈子研究地球岩石的叔公的影响,陶子刚选读的大学专业也是与地质学有关的地球物理专业。他的父母原希望他读金融、电子或物流之类将来好就业的专业,但陶文对侄孙的影响已超过父母。
陶文转身走进书房,继续写他已经写了一年多的回忆录。在陶子刚读大学后,陶文更加深切地感到孤独和衰老,转而把对人生的感悟倾注到往事的回忆里。
书房的墙上挂着一张书本大小的张茹单人照,照片下面摆着一张小方桌,桌上有只小香炉和一只果盘,这是陶文为亡妻设的小灵堂。逢年过节,他就在这里焚香悼念张茹。
陶文的回忆录中,最令他写得艰涩和痛苦的,是张茹去世前后的遭遇,这一部分,是凭着张茹的日记、自己的调查和推理来写,因为张茹在与他结婚后的第六天便离开他,去了远在几百里外的深山里一个地质勘探队工作。张茹去世前后的遭遇,以及她的头颅在她死后两年失了踪迹……至今还有一串串的疑点,令陶文三十多年来一直不能释怀。也正是这份回忆录,令侄孙陶子刚在大学毕业后改变了生活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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