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是19世纪美国著名作家亨利·大卫·梭罗的代表作,是超验主义经典作品,在美国文学中被公认为是受读者欢迎的非虚构作品。 ★《瓦尔登湖》是文学和生态学发展史上的一座纪念碑。在自然的灵性和生活的诗意受到严重破坏的今天,梭罗和他的著作更是被整个世界所阅读和怀念。 《瓦尔登湖》不仅为世人提供了一套可供实践的简单诗意的生存方式,还为世人展现了生命的本真和存在的意义。
《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丛书旨在将世界经典文学名著、名作家、名译者三方面共同组合形成的作品推荐给青少年。所选取书目均是大众耳熟能详的、能够对青少年读者产生积极影响的、符合“中小学生必读书目”内的经典文学作品。
一流的作品必须要有一流的翻译家进行打造,本套丛书的翻译者全部是我国老一代知名翻译家,宋兆霖、陈筱卿、李文俊等老一辈翻译家凭借着他们扎实的基本功和严谨的治学态度,以及老一辈专家所生活的时代背景,更能准确地将原著通过中文展示给读者,同时文笔的优美和行文的流畅,这也是“名家名译”重要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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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是文学和生态学发展史上的一座纪念碑。在自然的灵性和生活的诗意受到严重破坏的今天,梭罗和他的著作更是被整个世界所阅读和怀念。
亨利·戴维·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1817-1862),美国作家、哲学家、诗人,超验主义代表人物,也是一位废奴主义者,有无政府主义倾向。 1937年,梭罗毕业于哈佛大学,曾协助爱默生编辑评论季刊《日晷》。其思想深受爱默生的影响,提倡回归本心、亲近自然。1845年,在距离康科德两英里的瓦尔登湖畔隐居两年,自耕自食,体验简朴和接近自然的生活,以此为题材写成了长篇散文《瓦尔登湖》(1854),成为超验主义经典作品。 梭罗一生才华横溢,他的全部书本、散文、日记和诗集合起来有二十多册,被称为自然随笔的创始人。其文简练有力、朴实自然、富有思想性,在美国19世纪散文中独树一帜。其主要作品有:政论《论公民的不服从义务》(1849)、《没有规则的生活》(1863),游记《马萨诸塞自然史》、《康科德及梅里马克河畔一周》、《缅因森林》等。
贝克农场
有时候,我漫步来到松林,一棵棵松树高耸着,犹如座座庙宇,又似全副装备的海上舰队,松枝摇曳起伏,卷起滚滚松涛,波光潋滟,这么柔软,这么青翠,这么阴凉,就是德鲁伊特人[ 一个崇拜橡树的凯尔特部落。
]见了,也会摈弃他们的橡树,转而到松林里来做礼拜。有时候,我漫步来到弗林特湖边的雪松林,这儿的树上挂满了蓝色浆果,越长越高,就算是矗立在瓦尔哈拉殿堂[ 北欧神话中,主神兼死亡之神奥丁接待战死者英灵的殿堂。
]前,也毫不逊色。大地上,杜松蔓生,果实累累。有时候,我还漫步来到沼泽地带,只见黑云杉上垂悬着松萝地衣,犹如一簇簇花彩,大地表面,伞菌团团,仿佛是沼泽诸神的张张圆桌,而更加美丽的真菌,则似蝴蝶或贝壳,点缀着根根树桩。这里还生长着石竹和山茱萸,红红的桤果闪闪发亮,好似精灵的眼睛;蜡蜂沿树攀缘,就是最硬的木头,也会被它压出道道凹痕;野冬青的浆果美不胜收,看得人流连忘返;另外还有不少不知名的野生浆果,光辉耀眼,令人垂涎。它们实在太美了,真不是凡人所能品味的。我一次次拜访的不是某个学者,而是在这一带难得一见的特别树木,它们或远远地生长在某个牧场中间,或生长在森林或沼泽深处,或耸立在高山之巅。比如黑桦木,我们就有一些很好的标本,直径有两英尺;它的远亲黄桦木披着宽大的金色长袍,跟黑桦木一样,散发出幽幽的芳香;还有山毛榉,树干匀称,全身挂满了美丽的地衣,简直无可挑剔。除了零零散散的标本,我知道这一带只有一片这样的小森林,长得已颇为可观,据说还是受附近山毛榉果实吸引的鸽子在此播下的种子,劈开树干,银色的纹理闪闪发亮,真是值得一看;此外还有椴树、鹅耳枥树,还有学名为celtis occidentalis的假榆树,这种树只有一棵是长得好的;还有一棵像桅杆一样高耸的松树,一棵可以做木瓦用的树,以及一棵非同寻常的铁杉,它就像是一座宝塔,屹立在森林之中。我能说出名字的树,还有许多。不管是炎热的夏季还是寒冷的冬季,这些树木所在之处就是我朝觐的神殿。
有一次,我碰巧站在一道彩虹的一端,彩虹贯穿大气的底层,使周围的草和叶都染上了色彩,看得我眼花缭乱,仿佛眼前就是五彩缤纷的水晶。这是一条虹光之湖,一时间,我像一条海豚[ 据说海豚临死时会发出美丽的色彩。]生活在虹湖之中。如果彩虹持续的时间长一些,或许我的事业和我的生活也会染上这种色彩。我走在铁路堤道上,常常对自己影子周围的光轮感到惊奇,以为自己也是一位上帝的选民。一位来客告诉我,他面前的那帮爱尔兰人,影子周围就没光轮,有此光轮的只有本地人。在他的回忆录中,贝文努特·切利尼[ 贝文努特·切利尼(Benvenuto Cellini,1500—1571),意大利雕塑家。]告诉我们,他被关在圣·安杰洛城堡中时,曾做过一个可怕的梦,或者说产生过一个可怕的幻觉;随后,无论是清晨还是傍晚,无论是在意大利还是在巴黎,他影子的头顶上都会有一道灿烂的光环,草上挂着露珠时,那光轮尤其明显。或许这就是我所说的那种现象,清晨观看尤为明显,甚至在月光下也未尝不可,但在其他时间则不明显。虽然这是一种常见现象,但很少引起人们的注意,而像切利尼那样善于想象、动辄激动的情况,完全可以构成迷信的基础。此外,他还告诉我们,他只告诉了几个人。但是,知道自己受到光轮惠顾的人,难道真的很卓越吗?
一天下午,我穿过森林,前去美港钓鱼,以弥补我蔬菜的不足,沿途经过怡和草场,一个附属于贝克农场的地方。贝克农场十分幽静隐蔽,一位诗人曾经赋诗一首,诗的开头是:——
你的入口是一片宜人的耕田,
田里的果树布满了苔藓,
一条红红的小溪缓缓流淌,
麝鼠在边上欢快地滑翔,
还有那活泼敏捷的鳟鱼,
在水里游来游去。[ 此章中的所有诗歌都为钱宁所作。]
在搬到瓦尔登湖之前,我曾想过来此居住。我曾去“钓过”苹果,跃过小溪,吓跑过麝鼠和鳟鱼。下午通常显得十分漫长,许多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天下午,我本想将大部分时间用于自然生活,但是出发时,时间已过去了一半。走到半途,又下起了大雨,迫使我在松树下站了半个小时,我在头上堆满树枝,又拿出手帕来挡雨。雨停后我来到湖边,站到齐腰深的水里,在梭鱼密集的地方垂下了钓线,突然间,乌云密布,雷声隆隆,此时此刻,除了任凭它响,也别无他法。我想天神也真够神气的,居然发出这种叉状闪电,来打击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可怜渔夫。于是我赶紧奔到最近的一个小屋去躲一躲,这座小屋离公路大约有半英里,但离小湖却是近多了,而且长期无人居住。——
一世人生趋暮年,
诗人于此建小巢,
瞧这简陋一小屋,
迟早总要被毁掉。
缪斯如此讲述她的寓言。但是我发现屋里现在住着一位爱尔兰人,名叫约翰·菲尔德,还有他的妻子及几个孩子。大儿子宽宽的脸,已经能帮他父亲干活了,此刻正跟在他父亲旁边,从沼泽地里跑回来躲雨。小的是一个婴儿,圆锥形的脑袋,满脸皱纹,像个巫婆,坐在他父亲的膝盖上,仿佛坐在贵族的宫殿里,他从这个潮湿而又饥饿的家中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人。作为婴儿,强烈的好奇心是他的特权。他好象知道,他是名门贵族的最后一个血脉,是整个世界的希望和焦点所在,而不是约翰·菲尔德的又穷又饿的小儿子。屋外,大雨滂沱,雷声隆隆,我们一起坐在漏雨最少的屋顶下。从前,我曾在这儿坐过很多次,那时,载这一家来到美国的船还没造好。约翰·菲尔德为人诚实,工作勤恳,但显然无计谋生。他的妻子每天在高大的火炉上烧饭,一顿接着一顿;她一张圆脸油乎乎的,露着胸脯,仍然指望有朝一日能过上好日子,她手里永远拿着拖把,但却看不出有何用场。小鸡也跑进来躲雨,它们就像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在屋内大摇大摆地走着,我想它们太像人了,估计就算烤出来,味道也好不到哪儿去。它们站在那儿,盯着我的眼睛,而且还有意啄我的鞋。与此同时,主人向我讲述了他的经历:他给邻近的一位农夫在沼泽地里干活,用一把铲子或沼泽地里用的锄头翻草地,报酬为一英亩地十美元,并可使用一块施了肥的土地一年。当时,他那宽脸的大儿子欢天喜地和他一起工作,一点也不知道他父亲的这笔交易是多么吃亏。我想用我的经验帮帮他,我跟他说,我是他最近的一个邻居,虽然看上去像个游手好闲的人,但我来到这儿是为了钓鱼,跟他一样,我也是个自谋生计的人;我住在一个整洁、明亮的小屋里,小屋的造价只不过是他每年租用一座破屋的租金而已;如果愿意,一两个月内,他也可以为自己建造一座宫殿。我不喝茶、咖啡或牛奶,也不吃黄油和鲜肉,因此用不着为得到这些而去辛勤工作,也不必吃得太多,所以吃的费用很少。但是如果你要享用茶、咖啡、黄油、牛奶和牛肉,你就得辛勤工作,赚更多的钱去买这些;如果你辛勤工作,你就得多吃,以补充体内的消耗。——所以说,享受也就是在消耗,实际上,消耗还大于享受,这是一笔吃亏的买卖,因此他一生都将带着不满和抵触情绪在劳作,在劳作中一点点耗尽自己的生命。然而,他还以为到美国来是赚了,因为在这儿,可以每天享用茶、咖啡和肉。但是,真正的美国是这样一个国家,在这片国土上,你可以自由地追求一种生活方式,无所谓享受不享受;在这片国土上,政府并不强迫你去维持奴隶制、支持战争以及直接或间接地承担与此有关的其他额外支出。我有意识地跟他谈着话,仿佛他是一名哲学家,或者说他想成为一名哲学家。如果大地上的所有草地都保持着荒芜状态,如果这种状态是人类自我拯救的结果,我会感到十分高兴。一个人要想找出最适合自己的文化,未必都要研究历史。但是,唉!一个爱尔兰人的文化,居然是老老实实地用沼泽地里使用的锄头去艰苦创业。我告诉他,既然他在沼泽地里辛苦工作,他就需要结实的靴子和耐穿的衣服,而很快它们又会弄脏、磨损,而我穿的是轻便的鞋子和薄薄的衣服,费用还不到他的一半,也许他认为我穿得像个绅士(其实并非如此),但是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在一两个小时之内,捉到很多的鱼,够我享用两天,或赚取足够的钱,养活我一个星期,我这样做并没花多少力气,而只是一种消遣。如果他和家人愿意过这样简单的生活,他们全家也可以在夏天去采摘黑果,以此为乐。听了这席话,约翰长叹一声,而他的妻子则双手叉腰,两眼盯着我。他俩似乎在想,他们是否有足够的资金,开始这样一种生活,或者是否有足够的运算能力,将这笔数目算出来。在他们眼里,这是一种靠航位推算的航行,他们不知道如何抵达港口。因此,我想他们还是在按他们的方式生活,勇敢地面对现实。虽然他们竭尽全力,但因缺乏技能,更不懂得运用锋利的楔子,因而他们劈不开生活之柱,也不能将生活中的困难一一加以征服。他们想简陋地应付一下生活,就像人们应付棘手的局面一样。但是他们的作战条件相当不利。唉!约翰·菲尔德,你要知道,生活是不用来算计的,越算计你失去的就越多。
“你钓鱼吗?”我问道。“是啊,我有空时,时常钓一些鱼,我钓的鲈鱼挺不错的。”“你用的是什么诱饵?”“我先用鱼虫钓些银鱼,然后再用这些银鱼做诱饵,钓些鲈鱼。”“你现在就得走了,约翰。”他妻子说,一张脸闪耀着希望,但约翰没有应答。
阵雨已经结束,东边的树林上空出现了一道彩虹,预示着一个美好的黄昏,于是我起身告辞。出门之后,我又讨要一杯水,想借此看一看井底,完成我对这一带的调查,但是,唉!所谓井只是一个浅坑,里面尽是流沙,绳子已经断了,水桶也坏得无法修补。正在这时,他们找了一只烹饪用的杯子盛着水端来了,水似乎蒸馏过,经过再三推辞,才把水杯送到了口渴者的手中,——水还没凉,也没澄清。然而我想,正是这种可怕的水养育了这儿的生命,于是我闭上眼睛,巧妙地将悬浮物摇到水底,然后为了不辜负真诚好客的主人,硬着头皮将水一饮而尽。
雨停之后,我离开了爱尔兰人的屋子,转身又向湖泊走去。我穿过幽闭的草地,越过一个个泥坑和水洼,跋涉在荒凉而野蛮的地方,想快点捉些狗鱼。对于我这个上过中学、读过大学的人来说,这些努力又显得有些大材小用。然而,正当我肩扛彩虹,向红霞满天的西方跑去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隐隐约约有一阵叮当声,透过清新的空气,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的保护神似乎在说,——你要天天钓鱼,处处钓鱼——钓的地方越多越好——你可以无牵无挂,随便在哪个小溪旁或壁炉边休息;你应当趁着年轻,记住造你的主;你应当在黎明前,无忧无虑地起身,去追求各种冒险活动,正午在湖边歇脚,夜晚来临时,就处处为家,天地再大,也没有这儿的大,游戏再有价值,也没有这儿玩得有价值;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天性,变得无拘无束,就像这些莎草和欧洲蕨,永远不会变成英国干草。让雷声去轰鸣吧,它会不会毁毁农夫的作物,与你何干?这不是你要劳神的事。就算人们逃到车中、躲到屋里,你也大可以站在乌云下。你的手艺不是用来谋生,而是消遣。你要欣赏大地,而不是拥有大地。由于缺乏进取和信仰,人们还在原地踏步,买进卖出,过着像奴隶一样的生活。
啊!贝克农场!
风景线上最为瑰丽的风光,
莫过于一点点真诚的阳光。
……
你的牧场周围已围上栅栏,
谁也不会跑去纵酒狂欢。
……
你从不曾与人争辩,
也从无难题使你茫然,
你身着普通的黄褐色服装,
仍像初见时一样驯良。
……
爱者来也,
恨者也来也,
圣鸽的孩子
和州里的那帮盖伊·福克斯[ 1605年试图炸毁英国议会大厦的阴谋家,于11月5日被捉住。]种种阴谋诡计吊在牢牢的椽木上!
到了夜晚,人们从邻近的田野和街道回到家里,家中的声响就在耳边。他们的生命渐渐憔悴,因为他们一再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从早到晚,他们从未走出过自己的影子。我们应该去遥远的地方,去探索、去历险,然后带着崭新的经历和心灵回家。
我还没有抵达湖边,受到刺激的约翰·菲尔德就从后面追上来了。他决定今天不去沼泽地,而来到湖边和我一起钓鱼。我已经钓到好多鱼,可是他,可怜的家伙,只钓了两条鱼,于是他说,这就是他的运气差;但是当我们变换了船上的座位后,运道也跟着换了位。可怜的约翰·菲尔德!我想他要是能看到这段话,他一定会有所长进的。在这个原始的新兴国家里,他还想按古老而传统的乡村方式生活——用银鱼去钓鲈鱼。当然我承认,有时银鱼确实是不错的诱饵。尽管方圆数里,目及之处的土地都归他支配,然而他是一个穷人。他的见识就是他的一切,他继承了爱尔兰人的贫困,继承了他亚当祖母及其在沼泽地的生活方式,因此,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子孙,都不会在这个世界上飞黄腾达,除非他们长了蹼的陷在泥沼中的双脚长出了能飞的双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