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帧仕途生态图!一部仕途忏悔录!一卷仕途道德经! 凡成大事者,都是借势高手。他们敢借、能借、会借、善借、巧借,借出了一片新天地!是可以借力的踏板,还是虚掩的陷阱?是逃离困境的救命绳,还是请君引颈的夺魂索?从乡村教师到市府红人——高低长篇官场小说《借势》,黄晓阳、许开祯、肖仁福、洪放、唐达天、高和等全国6大顶级名家联袂推荐。
岳海峰明天就要去上班了,这一晚他彻底失眠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代课老师被招进市政府办公室工作。
皮恩市这个县级市有八十多万人口,两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前两年因为经济发展势头不错,原领导班子趁着改革的春风申请撤县建市,很快就得到了批准。最近两年的发展平和了许多,在只追求经济效益的建设进程中,留下了许多的遗憾。
政治永远是政府的事儿,对于小老百姓来说,干活、挣钱、吃饭是他们一生的功课。
像岳海峰这样默默无闻地工作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很多人一辈子都被困在吃喝拉撒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崇高而伟大的理想。但也有一些人,套用一句老话说,那叫时来运转,一旦他们碰到合适的机会,就会从野鸡变成金凤凰。
岳海峰也许就是那样一种人,本来他作为一个小学代课老师,工作得好好的,可他就偏偏能遇上那个叫毛芳月的小女人。也就是这样一个同是代课老师的女人,给了他平步青云的机会。
毛芳月的父亲是皮恩市平水乡的党委书记毛常在。这个喜欢只手遮天的毛书记为了女儿的幸福,只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就将岳海峰从他所任教的本村小学借调到毛芳月家门口的初级中学做了语文课老师。
岳海峰当年以两分之差没能考上大学,可是因为诸多因素的影响,他遵从父亲岳其保的意愿,回本村做了代课老师,这一做就是七年。七年里,他根本就没有过其他任何想法,直到这一年他阴差阳错地得到了一个到市教育局去进修的机会,他认识了那个叫毛芳月的女孩,他所有的一切才开始改变。
当然,怎么会突然被借调去教初中,岳海峰本人并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出色的成绩征服了市教育局的领导们,所以自己才有这样的借调机会。
和毛芳月的交往,岳海峰一直处于保守的状态,他并没有在心里把她当成是女友人选,因为他一直觉得她在各方面都和自己不般配。但她的执著与猛烈的进攻,最终让岳海峰在相当不情愿的情况下成了她的床伴。
那天早上,和父亲闹了些别扭的岳海峰漫无目的地在回学校的途中遇到了毛芳月,两人也没到哪儿去玩,直接回了不超过十二平方米的寝室。
寝室里一张很旧的书桌上有一盏台灯,几本摞在一起的书:《厚黑学》、《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红与黑》、《美学》等。
岳海峰拿起毛巾擦着胸前的汗,却不料毛芳月突然从后边一把抱住了他,同时火热的唇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背心上。
岳海峰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你……”接连“你”了几声,他都没能说出后边的话。
毛芳月吻着他的后背,喃喃地说:“海峰,我好爱你……”“你……你……你还是等我把汗擦了吧……”他想挣脱毛芳月的手,可没有成功,他被抱得更紧了。
“不,我喜欢你的汗味儿,我不会放手的,我一放手,你就会跑!”“我往哪儿跑呀,这屋子这么小……你,还是让我……”“不,你就是我的幸福源泉,我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松手了。”毛芳月轻轻地咬着岳海峰的后背,闭着眼睛享受着他汗渍渍的热感,同时她的手开始在岳海峰的胸前游走。
岳海峰是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了,还有什么没有成熟呢?这种来自女性的抚摸,早就让他心旌动荡了。毛芳月的轻咬恰到好处,闪电一般地触及到他心灵最深处的最原始的触觉,他开始勃起了。只不过,他还没能越过他道德的最底线,他还在挣扎着,想摆脱毛芳月越来越露骨的刺激。
岳海峰抓住毛芳月的右手:“你的劲儿够大的,等我喘过气来吧……”毛芳月顺势站到他面前,顺手一推,岳海峰坐在了床上,毛芳月紧紧地挨着他坐了下来,双手同时抱住他的双肩,嘴唇向他脸上凑了过来。岳海峰想躲,可毛芳月哪里给他这个机会,她抓住他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胸前按去……当毛芳月含住他的那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了,几分钟后,他一泄如注,然后睡意袭来,沉沉睡去……毛芳月的狂野让岳海峰既爱又恨,可是想躲却又一时无法躲开。正在他两头为难的时候,却意外地得到一个参加市委市政府公招考试的名额。
毛常在为了能让女儿拥有真正的幸福,就想牢牢地拴住岳海峰,这份参加公招考试的名额就是他动用关系搞到的。
毛常在父女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岳海峰到市政府办公大楼去交考试表时,却意外地碰到了他高中时候一个叫阴若迪的美女同学。也正是这个叫阴若迪的同学,让岳海峰突然之间认识到了什么叫官场。
坐在主席台左边的那个美女怎么那么眼熟?岳海峰站在会议室外,无聊地扫视一眼里边,几十号人正在听一个胖乎乎白净净的男人发言。岳海峰不认识主席台上的任何人,即便有书记和市长坐在那儿他都分不清谁是谁,就更别说有可能认识其他人了。他本是一个很不想关心政治的人,看电视从不看新闻,不管是央视的还是地方台的,他宁愿听几句“今天你吃了吗”“牙好胃口就好”的广告词也不愿意去听什么“GDP与去年同期相比又增加了十个百分点”,“年人均纯收入达到了一千二百三十五元”一类的数字新闻。
楼道里时不时有人匆匆走过,有夹着公文包穿得整洁利索的男人,有拿着一叠叠文件、报纸的小美女小帅哥,他们都一副忙碌的样子,匆匆地跨进自己要去的房间,根本就没有谁在意他人的存在,更别说停下来看岳海峰一眼。
岳海峰在楼道里来回走了两趟,看着这简洁但又不失威严的装饰,心里暗说:要不是因为包里的这张表,自己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这儿看看呢。想到这他又在心里笑了,要是自己真能被招进来,这儿的办公环境比那初中的教室不知好到哪儿去了。
他又踱到了会议室门口,无意中他又往里边看了一眼,这时讲话的是另外一个约摸五十岁左右的稍微有些秃顶的男人,他正在布置着本周的工作重点。依次看过去,那个他觉得有些眼熟的美女正无聊地扫视着会议室,最后目光突然与他相遇,岳海峰心里一凛,猛地将头缩了回来。
岳海峰有些暗自后悔平时不看市电视台的新闻了,要是稍微用点心注意一下经常在电视里出现的头头们,至少现在也应该能认出台上坐的那几个人了。后悔也没用了,以前不认识,以后能来这儿工作了,要不了几天,在这幢楼里工作的人,他就能认出百分之九十。他还是相信自己的识辨能力的。
只是,那个美女,那么眼熟的美女,怎么就一点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呢?美女的五官很匀称,眼睛大而有些忧郁,嘴巴不大,嘴角微微上翘,就好像随时都准备送人一个迷人的微笑一样,脸蛋浅粉红,略呈三角形的脸部不胖不瘦,在一头齐肩短发的衬托下显得极其妖媚。猜不出美女的准确年龄,但从其一直比较镇静的也略显有些忧郁的眼神来看,她已经不是那种春情荡漾难以捉摸的妙龄少女,而是一个肯定见过不少世面经历过不少曲折的风情万种的三十岁左右的少妇了。
岳海峰在脑海里使劲地搜索着与这张脸相匹配的曾经认识的人,可是几分钟过去了,一切都是徒劳,他无法想起究竟在什么时候看到过与之相似的脸了。
哎呀,要是真是曾经认识的人,这会子托她帮忙交一下这张表,也省得自己在这儿干等了,自己还得赶回去上下午的课呢。
美女究竟是谁,岳海峰始终没能想起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暗暗将毛芳月和她进行了对比,居然走神了。
岳海峰正在回忆着和毛芳月认识以来的快乐日子,并同时寻找着与台上的美女可能有关的相关线索,正在没有一点头绪的时候,那个美女居然和一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会议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