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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界名著典藏》是三部曲的第一部。故事发生在1864年。讲述了邓肯号游船船主格里那凡爵士带着格兰特的一双儿女去营救格兰特的故事。格里那凡爵士得知两年前失踪的苏格兰航海家格兰特船长的线索后,请求英国政府派船前往营救。英国政府拒绝了他的请求。于是格里那凡爵士毅然组织了一支小型救援队,由格里那凡夫妇,麦克那布斯少校,哈利·格兰特船长的一双儿女玛丽和罗伯特以及以粗心大意著称的地理学家巴加内尔组成,亲自带队去完成寻找哈利·格兰特船长的任务。他们沿着南纬37度线穿越了南美洲的高山和草原,横贯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环绕了地球一周。由于对文件的错误解释,他们一路上遇到了无数艰险:地震、洪水、风暴、凶狠的毛利人和一个阴谋。但他们以无比的毅力和勇气,终于在太平洋上的玛丽亚泰勒萨岛上找到了哈利·格兰特船长。
本书看点
“凡尔纳三部曲”的一部,“现代科学幻想小说之父”儒勒·凡尔纳代表作。值得学生阅读的科幻巨著。一个满腹激情与神秘的故事!
名家名译
北京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陈筱卿经典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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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翻译界大奖“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得主许渊冲
儒勒·凡尔纳(1828—1905),19世纪法国著名作家,被誉为“现代科学幻想小说之父”。凡尔纳一生创作了大量优秀的文学作品,代表作有三部曲《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以及《八十天环游地球》《气球上的五星期》《地心游记》等。
译者简介:
陈筱卿,196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法语专业,北京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享有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译著有《巨人传》《忏悔录》《新爱洛伊丝》《一个世纪儿的忏悔》《梵蒂冈地窖》《哈德良回忆录》等法国名著,达1000多万字。
上卷
第一章 双髻鲨
第二章 三封信件
第三章 玛考姆府
第四章 格里那凡夫人的建议
第五章 邓肯号起航
第六章 六号舱房的乘客
第七章 巴加内尔的来龙去脉
第八章 邓肯号上又添了一位侠肝义胆的人
第九章 麦哲伦海峡
第十章 南纬三十七度线
第十一章 横穿智利
第十二章 凌空一万二千尺
第十三章 从高低岩下来
第十四章 天助的一枪
第十五章 巴加内尔的西班牙语
第十六章 科罗拉多河
第十七章 南美大草原
第十八章 寻找水源
第十九章 红狼
第二十章 阿根廷平原
第二十一章 独立堡
第二十二章 洪水
第二十三章 像鸟儿一样地栖息在大树上
第二十四章 依然栖息在树上
第二十五章 水火无情
第二十六章 大西洋
中卷
第一章 返回邓肯号
第二章 云中山峰
第三章 阿姆斯特丹岛
第四章 巴加内尔与少校打赌
第五章 印度洋的怒涛
第六章 百努依角
第七章 一位神秘水手
第八章 到内陆去
第九章 维多利亚省
第十章 维迈拉河
第十一章 柏克与斯图亚特
第十二章 墨桑线
第十三章 地理课的一等奖
第十四章 亚历山大山中的金矿
第十五章 《澳大利亚暨新西兰报》消息
第十六章 一群“怪猴”
第十七章 百万富翁畜牧主
第十八章 澳洲的阿尔卑斯山
第十九章 急剧变化
第二十章 ALAND——ZEALAND
第二十一章 心急如焚的四天
第二十二章 艾登城
下卷
第一章 麦加利号
第二章 新西兰的历史
第三章 新西兰岛上的大屠杀
第四章 暗礁
第五章 临时水手
第六章 吃人的习俗
第七章 一行人到了本该避开的地方
第八章 所在之处的现状
第九章 往北三十英里
第十章 民族之江
第十一章 道波湖
第十二章 酋长的葬礼
第十三章 最后关头
第十四章 禁山
第十五章 锦囊妙计
第十六章 腹背受敌
第十七章 邓肯号缘何出现
第十八章 审问
第十九章 谈判
第二十章 黑夜中的呼唤
第二十一章 塔波岛
第二十二章 巴加内尔最后又闹了个笑话
第十章南纬三十七度线
绕过皮拉尔角之后八天,邓肯号便开足马力,进入塔尔卡瓦诺湾。这是一个绝妙的海湾,长十二海里,宽九海里,天气晴和。此地,从11月到第二年的3月,天空无云,万里晴空,整个海岸因有安第斯山脉作为屏障,经常刮的是南风。约翰·孟格尔遵照格里那凡爵士的指示,让邓肯号紧贴着济罗岛和美洲西海岸的众多零零星星的陆地行驶着。但凡一块破船板、一根断桅杆、一块经人加工过的小木料,都会给邓肯号提供不列颠尼亚号沉没的线索。可是,大家什么都没有发现,邓肯号只好继续向前驶去,最后停泊在塔尔卡瓦诺港内。此时,邓肯号离开克莱德湾那浓雾笼罩的海面已经有四十二天了。
邓肯号一停,格里那凡爵士便命人放下小艇,带上巴加内尔,划到水栅跟前上了岸。我们的这位地理学家很想利用这个机会试试自己多日来勤学苦练的西班牙语,可是,他说的话,当地土著人根本就听不明白,弄得他十分尴尬,惊讶不已。
“难道我的语音语调不对?”他怀疑道。
“走吧,咱们去海关。”格里那凡爵士对他说。
到了海关,人家连说几个英文单词连带着用手比画着,告诉他们英国领事住在康塞普西翁,骑马前往,一小时可到。格里那凡爵士立刻找到两匹快马,他和巴加内尔很快便来到了康塞普西翁城。这可是一座大城,是皮萨尔两兄弟勇敢的同伴、天才的冒险家瓦第维亚所建造起来的。
当初,该城可谓繁荣昌盛,可如今却是一片萧条。该城常常遭到土著人的劫掠侵袭,而且1819年又突遭大火,焚毁了无数的屋宇,连城墙都被烟火熏得黑乎乎的。它已经被塔尔卡瓦诺港所取而代之,城中居民已不足八千人,面对满目疮痍的城市,人人无精打采,没有了一点生机。家家阳台上都传出曼陀林乐器的乐曲,垂着的窗帘里传出软绵绵的歌声,昔日的康塞普西翁这座男人们的古城,如今已变成了妇孺们的村落,商贸往来已不复存在,街道上已是荒草遍地了。
格里那凡爵士无心去研究这座城市之所以会如此萧条的原因,虽然巴加内尔在一旁一再地问来问去,他也全然不顾,片刻工夫也不耽搁地赶往英国领事彭托克的府邸。彭托克礼貌地接待了他,听说他是为了格兰特船长遇难之事前来的,便答应负责在沿海一带展开调查。
可是,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是不是在智利或阿罗加尼亚海岸的三十七度线附近出的事,他却从未听说过,他同其他国家的领事都未曾接到过有关该船出事的或类似的报告。格里那凡爵士并不气馁。他回到塔尔卡瓦诺,通过各种渠道去打听,不吝钱财,不畏辛劳,派人四处探访查询,但结果却一无所获。最后,只能作出如下判断:不列颠尼亚号在这儿没有留下任何失事的痕迹。
格里那凡爵士把自己没有结果的调查情况告诉了船上的同伴们。玛丽·格兰特姐弟二人闻听此言,不禁痛苦万分。到目前为止,邓肯号驶抵塔尔卡瓦诺港已经有六天了。此刻,大家都聚集在楼舱里。海伦夫人在竭力地安慰格兰特船长的一双儿女。她是在用自己的怜爱而非话语在安慰他俩,因为她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们了。这时候,雅克·巴加内尔又把那几封信给拿了出来,专心致志地在进行研究,想从中探出什么新的秘密来似的。他如此这般地研究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突然听见格里那凡爵士在叫他:
“巴加内尔先生!请您运用您的智慧判断一下,是不是我们对这几封信的解释有误呀?我们按照那些残缺的字句所作的解释是不是不太合乎逻辑呀?”
巴加内尔没有回答,他仍旧在继续思考着。
“难道我们把出事地点给判断错了?”格里那凡爵士又问道,“‘巴塔戈尼亚’这几个字不是明摆着的吗?再笨的人也能猜测出来的呀!”
巴加内尔仍旧没有应声。
“还有,indien不就是印第安人吗?我们的判断并没有失误呀?”格里那凡爵士又说。
“绝对没错。”麦克那布斯帮腔道。
“这不是明显地在告诉我们,那些出事的船员在写这几封信的时候,已知道自己要成为印第安人的俘虏了?”
“对不起,我亲爱的爵士,我想打断您一下,”巴加内尔终于开腔了,“您的判断,其他的我觉得都很正确,唯独这最后一点恐怕不太合理。”
“那您的意思呢?”海伦夫人连忙问道,其他人也都把目光集中到地理学家身上。
“我的意思是,格兰特船长在写这几封信的时候,已经沦为印第安人的俘虏了,”巴加内尔特别强调地回答道,“而且,我还得补充一句,关于这一点,这些信说得一清二楚,不容置疑。”
“请您给解释一下好吗,先生?”格兰特小姐请求道。
“这很容易解释的,亲爱的玛丽。信上的空白,我们不应该理解为‘将被俘于’,而应该理解为‘已被俘于’,这样一来,不就全都明白了么。”
“那不可能!”格里那凡爵士大声反对道。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我尊贵的朋友?”巴加内尔笑问道。
“因为漂浮瓶只能在船触礁时才会扔进海里呀,因此,信上的经纬度必然是指船只出事的地点。”
“您这么判断是毫无根据的,”巴加内尔立即反驳道,“我不明白,那些遇难的船员难道就不能在被印第安人掳到内陆去之后,想法丢下一只瓶子,让人知晓他们被囚禁的地点吗?”
“这很容易解释,我亲爱的巴加内尔。要把瓶子扔到海里,就必须有海才成呀!”
“没有海,难道就不能扔到入海的河流里吗?”巴加内尔反诘道。
众人闻言,全都沉默不语了,觉得巴加内尔的这个道理实出意料,可却又完全合情合理。巴加内尔见众人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便知道人人又都燃起了一个新的希望。只听见海伦夫人首先开言道:
“这倒不失为一个见解!”
“一个绝妙的见解。”地理学家得意地补充道。
“那么,您的意思是……”格里那凡爵士问道。
“我的意思是先要把南纬三十七度线与美洲海岸的切入点测定出来,然后,沿着这三十七度线向内陆纵深处去寻找,不能偏离半度,一直寻找到大西洋。也许,我们因此就可以在三十七度线上找到不列颠尼亚号的船员。”
“希望微乎其微!”少校说道。
“哪怕存在一点点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巴加内尔反驳道,“万一我的推断是正确的,漂浮瓶的确是从一条河流流入大海的,那我们就一定可以寻找到俘虏的线索。你们看一看这一带的地图,朋友们,你们一定会完全相信我说的是对的。”
巴加内尔说着,便把一张智利和阿根廷的地图摊开在桌子上。
“你们看,”他说道,“咱们一起来一次横穿美洲大陆的旅行。我们将越过这狭长的智利,越过安第斯山脉那一带的高低岩,下到南美大草原去。这一带,大江大河大川很多。这是内格罗河,这是科罗拉多河,这是两条河的众多支流,它们都被南纬三十七度线穿过,都可以把漂浮瓶送到海洋中去的。在这些地方,也许就在一个土著人部落里,在一些定居的印第安人手中,在这些不为外界知晓的河岸上,在这些山坳坳里,我们所称之为‘我们的朋友’的那些人很可能正在等待着凭着上帝的意愿前来搭救他们的人!我们难道可以让他们大失所望吗?你们是否赞成沿着我在地图上所画出的这条直线穿越这一地带呀?即使我判断错了,我觉得我们也不能放弃,必须沿着三十七度线彻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点。”
巴加内尔的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众人为之动容,纷纷起身与他握手。
“没错,我父亲就在那一带!”罗伯特·格兰特大声说道,眼睛贪婪地死死盯着地图。
“您父亲在哪里,我们就会寻到哪里,我的孩子,”格里那凡爵士对他说,“我们的朋友巴加内尔的阐释完全正确,毋庸置疑。现在,我们应该毫不迟疑地沿着他所画定的路线去寻找。格兰特船长不是落在大部落土著人村子里,就是落在小部落土著人村子里。如果落入小部落手中,我们直接就可以把他救了出来;如果落入大部落手中,我们就得先摸清情况,再走到东海岸,回到船上,去布宜诺斯艾利斯招点人马,由麦克那布斯少校组织起来,加以训练,就足可以对付阿根廷境内所有印第安人了。”
“好,就这么着,阁下!真是太好了!”约翰·孟格尔说,“我还可以补充一句,横穿美洲的旅行会安全走完的。”
“不但安全,还不太疲劳,”巴加内尔补充道,“有许多人,装备不如我们,又没有伟大事业的驱动,也都横穿过南美大陆了!1782年,有一位名叫维拉摩的人,就从卡门走到了高低岩;1806年,智利人、康塞普西翁省的法官堂路易就是从安杜谷出发的,他越过安第斯山脉,走了四十天,走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还有卡西亚上校、多比尼先生以及我们可敬的同事穆西博士,都踏遍了这个地区。他们为了科学研究可以这么做,我们为了救人不是更应该这么
做吗?”
“先生,”玛丽·格兰特感动不已,声音颤抖着说,“您真是侠肝义胆,不畏艰险,我们该如何感激您才好?”
“艰险!”巴加内尔大声说道,“谁说有‘艰险’,有‘危
险’了?”
“反正我没说!”罗伯特·格兰特眼睛瞪得老大,流露出坚定不移的神情说道。
“哼!”巴加内尔继续说道,“哪有什么危险吗?我们不就是去旅行吗?不就是三百五十里的一趟路程吗?我们走的是直线,所经过的纬度与在北半球的西班牙、西西里岛、希腊等地的纬度完全相同,因此气候条件相差不大。这趟旅行顶多也就是一个月,我们等于是去散了一趟步!”
“巴加内尔先生,”海伦夫人插言道,“您认为失事的船员们落入印第安人之手之后,生命仍然无虞吗?”
“那还用说吗,夫人!印第安人又不是吃人的生番!绝对不是!在地理学会时,我认识了一个法国人,名叫季纳尔先生,他曾被大草原上的印第安人掳去了三年。当然,他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但是,他都扛过来了,终于返回了祖国。一个欧洲人被这个地区的印第安人视为有用的动物,他们知道他的价值,爱护他就得像爱护一头值钱的牲畜一般。”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再犹豫了,”格里那凡爵士说道,“我们应该去,而且应该立即动身。我们该怎么走呢?”
“走一条既便捷又好走的路,”巴加内尔说道,“先经过山势小高的山路,然后经由安第斯山脉东麓的小山坡,最后到达大草原,整条道上没有崎岖山路,如同逛大花园一般。”
“还是看看地图吧。”麦克那布斯说。
“地图在这儿,亲爱的麦克那布斯。我们将从智利海岸的鲁美那角与卡内罗湾之间的三十七度线的一端出发。穿过阿罗加尼亚之后,再翻过安杜谷火山一侧绵延的山坡,涉过内乌康河和科罗拉多河,便进入了帕潘大草原了。再经过盐湖、瓜米尼河、塔巴尔康,就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省界了。然后,越过布宜诺斯艾利斯,爬上坦迪尔山,沿途仔细寻找,一直找到大西洋岸边的马达那斯角。”
巴加内尔边说边用手比画着,一眼也不看放在面前的地图。他根本用不着查地图,因为他曾经仔细地阅读过佛勒雪、毛里纳、洪宝、米艾尔、多比尼等人的著作,一切全都熟记于心中。他在列举完这一连串的地名之后,接着又说道:
“所以说,亲爱的朋友们,这条路笔直好走,三十天工夫就能走完。如果遇上逆风,邓肯号定会在我们之后才能驶抵东海岸的。”
“按您这么说,”约翰·孟格尔说道,“邓肯号应该在哥连德角和圣安托尼角之间巡航,是不?”
“正是。”
“那让谁参加这次长途跋涉呢?”格里那凡爵士问。
“人越少越好,因为我们并不是去找印第安人开仗,而是去打探一番格兰特船长的情况。我想,格里那凡爵士是必须去的,而且应该是我们理所当然的领导者;少校也肯定要算上一个的。当然,少不了你们忠实的朋友兼仆人,巴加内尔……”
“还有我一个!”小罗伯特大声喊道。
“不许乱喊,罗伯特!”玛丽制止道。
“为什么不让他去呀?”巴加内尔帮腔道,“旅行是对青年人最好的锻炼。所以,请我们四个人,外加邓肯号上的三名水手……”
“怎么,就没有我的份儿呀!”约翰·孟格尔说。
“我亲爱的约翰,”格里那凡爵士说,“我们的女乘客们都撇在船上了,也就是说,我们把我们最亲爱的人都留在了船上,不由您这位热情的船长来照料,又能托付给谁呢?”
“我们陪你们一起去不行吗?”海伦夫人说道,一边眼望着爵士,一副担心的神情。
“我亲爱的海伦,”格里那凡爵士回答道,“这次远行时间不会太长的,我们只是暂时分别几日而已,而且……”
“那好吧,我知道的,你们去吧,”海伦夫人说,“我预祝你们马到成功!”
“而且,这连旅行都谈不上。”巴加内尔接着格里那凡爵士的那句话茬儿说。
“旅行都谈不上,那又算是什么呢?”海伦夫人追问道。
“走马观花地疾速而过罢了,既不考察又不访古探幽。”
巴加内尔说完之后,谈话也就结来了,大家并未发生争论,意见完全一致。就在当天,大家便开始忙着作出行的准备。大家决定,先别大事声张,免得惊动了印第安人。7
出发的日子定在10月14日。在准备挑选随行水手时,一个个都争着要去,弄得格里那凡爵士不知如何决定的好。迫于无奈,他便决定以抽签的方式来决断,结果,有三个人有幸被选中:大副汤姆·奥斯丁、水手威尔逊和穆拉迪。威尔逊膀大腰圆,力气过人,而穆拉迪则比汤姆·塞约斯都要厉害。
格里那凡爵士在积极地准备着,他要求一定要按时出发。孟格尔船长也毫不懈怠,他立刻储备燃料,以便尽快下海航行。他一心想着要赶在徒步远征队之前到达阿根廷海岸。因此,格里那凡爵士与年轻船长之间,仿佛在进行一场竞赛似的。
10月14日,预定的时间到了,大家也都分头准备完毕。出发时,全体乘客齐集方形厅。邓肯号已经扬起帆来,螺旋桨在拍击着塔尔卡瓦诺湾的清波。格里那凡、巴加内尔、麦克那布斯、小罗伯特、奥斯丁、威尔逊、穆拉迪都携带上马枪和高特手枪,准备好离开邓肯号。向导拉着骡子在水栅那边等候着。“到时间了。”格里那凡爵士终于宣布道。
“您放心地去吧,我的朋友。”海伦夫人控制着激动,镇静
地说。
格里那凡爵士一把搂住自己的夫人,小罗伯特也蹦了过去,搂住了姐姐的脖颈。
“现在,伙伴们,”巴加内尔说道,“最后再握握手吧,大西洋岸边再见了!”
大家并不只是在握握手,而是拥抱住这位可敬可爱的学者,预祝他马到成功。
大家全都拥上了甲板,目送七位远行者离船。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码头;邓肯号也在紧贴着岸边行驶着,离岸顶多只有半链远。
海伦夫人在楼舱上最后又呼喊了一声:
“愿上帝庇佑着你们,朋友们!”
“上帝一定会庇佑我们的,夫人,”巴加内尔回答道,“您只管放心吧,我们会互相帮助的。”
“开船!”约翰·孟格尔向轮机手发令道。
“咱们走吧!”格里那凡爵士也说。
陆地上的一行人马,快马加鞭地沿着海岸前进;邓肯号开足马力,向远洋驶去。
第十一章?横穿智利
格里那凡爵士的旅行队由三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引领着。带队的骡夫头头是一个在当地生活了二十年的英国人。他干的行当就是租骡子给旅行者,并带着他们翻过前方高低岩的各处隘口,过了山隘之后,他便把旅行者们交给一个熟悉阿根廷大草原的向导。这个英国人尽管这么多年一直同骡子、同印第安人打交道并生活在一起,但却并没忘记自己的母语,因此,格里那凡爵士与他交流起来没有任何困难,这对爵士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因为巴加内尔的西班牙文当地人还是听不懂。
骡夫头头在智利语中称之为“卡塔巴”。这个原籍英国的卡塔巴雇用着两名当地的骡夫,土语称之为“培翁”,还雇着一个帮手,是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培翁负责照管驮行李的骡子,小男孩则骑着当地称之为“马德琳娜”的挂着铃铛的小母马,走在骡队的前头,身后跟着十匹骡子。十匹骡子中,七匹由旅行者们骑着,卡塔巴自己骑了一匹,还有两匹驮着行李和几匹布。这几匹布是为了与平原地区的商号套近乎所必备的。培翁们照例是徒步行走的。有如此这般的装备,横穿智利的旅途,在安全与速度方面,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了。
翻越安第斯山并非易事,必须有强壮的骡子才行。翻山越岭的骡子中,最好的当属阿根廷的骡子,它们在当地得到了很好的培育,比原始品种强壮得多。它们对饲料并不挑剔,每天只喝一次水,八小时可走十英里,驮着十四阿罗伯的东西也毫不在乎。
连接两大洋的这条路上,没有客栈。路上吃的是肉干、辣椒拌饭和可能在途中碰到的猎物;喝的则是山中的瀑布水和平原上的溪水,内中滴上几滴甜酒。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牛角壶,装着些这种甜酒,给水提提味儿。不过,旅行者必须注意,含酒精的饮料则不能多喝,因为在这种地区,人的神经系统很容易受到刺激,喝含酒精的饮料是有百弊而无一利的。被子、褥子全都用绣花宽边带系在马鞍子上;马鞍子是当地产的,土语称之为“勒加驮”,系当地产的羊皮制成的,一面硝光了,另一面仍留着羊毛。旅行者用这暖和的被褥紧裹着,不用担心夜间的潮湿,可以睡得很香甜。
格里那凡爵士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他很会旅行,也能适应各地的风俗习惯、风土人情,他替自己和同伴们准备好了智利服装。巴加内尔和小罗伯特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把头一套进那智利大斗篷,脚一蹬进长皮靴,就乐得什么似的。大斗篷土语称之为“篷罩”,系一大块格子花呢,中间挖了个洞;皮靴是用小马后腿上的皮制成的。另外,他们一行人骑的骡子打扮得非常漂亮,嘴里咬着的是阿拉伯式的嚼铁,两端系着皮制的缰绳,可以当作鞭子使用;头上配有金光闪闪的络头;背上搭着颜色鲜艳的褡裢,里面装着当天食用的干粮。巴加内尔一向粗心大意,骑上去时,总要挨骡子踢上几下。待他爬上鞍子时,他就优哉游哉地那么坐着,腰间挂着他那形影不离的大望远镜,脚紧踩着脚蹬,缰绳松松的,任由骡子信步走着。他对自己的坐骑十分满意,因为它是经过很好的训练的。而小罗伯特则不然,他一爬上骡背,便俨然是一流骑手似的。
全队开始出发了。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尽管烈日当空,但是由于海水的调节作用,空气却很凉爽。这一小队人马沿着塔尔卡瓦诺湾的曲折海岸迅速前行,再往南去三十英里,就到三十七度线的末端了。第一天,大家疾速行进在干涸了的滩涂地的芦苇丛中,彼此间并不搭话。临别时的赠言依然萦绕在旅行者们的脑海之中。邓肯号冒出的黑烟,渐渐地在天际消失,但仍依稀可辨。大家都一言不发,只有那位勤奋好学的地理学家在自问自答地练习着他那西班牙语。
不仅仅是旅行者们不言声,连那位卡塔巴也少言寡语,这是他的职业使然,他对培翁都很少说话。两个培翁堪称行家里手,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见骡子停下,他们便吆喝一声,催促它们快走;再不走,就极其准确地扔一个石子去砸它们,它们便赶忙往前走去。如果兜带松了,或是缰绳出溜了,培翁们便脱下斗篷,蒙住骡子脑袋,把兜带或缰绳弄弄好,然后让骡子继续往前走去。
骡夫们的习惯是,早晨八点吃早饭,出发,一直走到下午四点,停下,过夜。格里那凡尊重他们的这一习惯。这一天,当卡塔巴发出歇息的信号时,这一小队人正走到海湾南端的阿罗哥城,直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离开过海水拍击着海岸的海洋边缘。他们还得往西走上二十英里,一直走到卡内罗湾,才到三十七度线的端点。他们已经走遍了滨海地区,但是并未寻找到一点沉船的痕迹。再往下走,也同样是一无所获,因此,他们便以阿罗哥城为出发点,向东寻去,沿着一条笔直的路线向前。
他们进入阿罗哥城,找了一家十分简陋的小客栈下榻。
阿罗哥城是阿罗加尼亚的首都。该国国土长一百五十英里,宽三十英里,居民为毛鲁什族,系智利族的一支支脉,诗人爱尔西拉曾经赞美过他们。毛鲁什族人身体强健,性格高傲,是南北美洲中从未受过外族统治的唯一的一族。阿罗哥城曾一度隶属于西班牙人,但当地居民却从未屈服过;他们当时就像现在抵御智利人一样抵抗着西班牙人,其独立的旗帜——蓝底白星旗——始终在那座构筑起防御工事的山顶上高高地飘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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