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期间,黄宾虹集古玺印成《宾虹藏印》一帙八册。自题扉页,大篆“宾虹藏印”,故时引作书名。但在印谱页的书口上,却是“滨虹草堂藏古玺印”。今天看来,题扉或可随意,但书口版印文字当更正式而标准,故而以后者为名更为妥当。 《滨虹草堂藏古玺印》八册,共收古印四百余方。其间每册收印数量多少不一,并无规律可寻。大约是经常即兴调整,或有新获而补人之,或生疑惑而删减之。于是就有了这参差不齐的分册数量。 成谱之时,黄宾虹的学究派头和意识又显示出来了。前有《自序》,后有《藏玺例言》,文字记述与观点发表均不缺位。比如在序中,他先从三皇五帝开始:“系昔封禅之典,检以金泥;行人之官,达其瑞节。书锲既盛,玺印聿兴。”又有“觥觥大集,则谱录百家;累累贯珠,而组绶五色”。骈四骊六,文辞典雅。古玺印皆不存作者名,文献记载疏漏而稍缺,全靠通于古籍者鈎沉辑佚。故而还有“孙寿所刻,书自秦斯;杨利之俦,师于韦诞”。这孙寿、杨利两人,或是古史典籍中早可按的印工刻匠之名。 黄宾虹于古印收藏鉴定有自述:“不佞旅食沪滨,懒散自放,而惟搜辑玺印,乐此不倦,自诧创获,已逾古人。”真是痴迷一生,唯此为大。还曾发生过古玺印私藏为窃贼整箱攫去痛悔莫及的意外。这些记载,或可作为这部《滨虹草堂藏古玺印》的编辑原因。 此谱正文版框纵十点四厘米,横七点六厘米,今藏西泠印社。本书为黄宾虹辑自藏印所成之谱。每印只有印面,未附释文。
西泠印社出版社依托社内丰富的古印谱收藏的核心资源,又遍访海肉外各大博物馆和专业收藏机构,在一〇一一年隆重推出了《中国印谱史围典》上下卷,厚达两千三百页的宏大的资料集成,又有长达五万言的《中国印谱史研究导论》冠于其首,标志着这一领域应有的学术高度,在业内堪称有开创之功,从而奠定了西泠印社出版社在印谱研究和出版方面的无可取代的尊崇地位。丁酉秋日,西泠印社出版社和国家图书馆出版社有纂辑《中国珍稀印谱原典大系》之宏伟构思,并商酌于予。数年前的《中国印谱史图典》篇幅浩繁,是站在一个史的立场上,讲究嬗递承接、一脉通贯,而且又有篆刻史、出版史、文献史、版籍史、美术史的种种综合功能的考虑,故而对印谱之链的关系考虑甚多,而对于每一部知名单册印谱的完整性则适当后置。而这次《中国珍稀印谱原典大系》的动因,即是要加强在这方面具体深入的研究,一纵(图典)、一横(大系),正构成一个当代印谱史研究的完整的学科框架。
《中国珍稀印谱原典大系》在策划时,本着以下几项原则来展开:
一、所选古印谱必须是珍本稀册,坊间常见者不录。
二、每有选入的古印谱必须是完整原貌,不任意删臧,不取选本体式,即使页面无印蜕者或仅署版权页者,亦一并收入,以存真貌。
三、组成专辑渐次推出,每辑十至十二种,以利于读者购买而有持久之信用与系统感。
四、每一辑均含古铜印谱、明清名人印谱、近代学术印谱三大类及穿插其他特色印谱,如元押、封泥、唐宋官印之谱,形成各辑不同的结构次序与侧重。
五、每种古印谱卷首皆列“题解”说明文字,以交代版本源流、基本尺寸、馆藏地等数位资讯。
六、由每一种印谱汇成各辑再形成完整的“大系”体格,所集名谱当在一百五十至两百种之间,据此可得这一学术领域之宏构大观,俾篆刻实践家和印学理论家、印谱收藏家、文献目录学家、版刻版本学家各取所需,推进研究,有益当代学术。
我中华泱泱大邦,又逢艺文盛世,宣导国学传统而以诗书画印出之,既合古今贯通之民族意识,又能普惠天下,面向未来。即以视“印谱”研究一域,若作展开,亦当出以“文化自信”,并体现出卓绝风范和恢宏气度。
《中国珍稀印谱原典大系》如若通过同仁努力,能成为其中结晶楷范,体现当代人文精神,则我西泠百年千年斯文不坠,于斯可证其必也。
《滨虹草堂藏古玺印 一》
《滨虹草堂藏古玺印 二》
《滨虹草堂藏古玺印 三》
《滨虹草堂藏古玺印 四》
《滨虹草堂藏古玺印 五》
《滨虹草堂藏古玺印 六》
《滨虹草堂藏古玺印 七》
《滨虹草堂藏古玺印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