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以细腻的笔触,记述了百余年来戏剧艺术在天津的历史沿革、地域特色、继承与发展,许多鲜见于前人著作内容,系作者花费几十年心血,采访知情行家,在故纸堆中钻研探求所得。
作者以严谨的学风和认真负责的态度,实事求是的考证前人著述中的某些讹误,或推翻在界内已有定评的戏剧史说,虽然是从小处入手,对于戏剧史学研究却具有去伪存真,正本清源的实际意义。“钩沉忆往”,一组记述戏曲界珍闻逸事的文章,形式短小精悍,内容新鲜有趣,有的还夹叙夹议,既传播了知识,又给人以启迪,具有很强的可读性。
甄光俊,天津市艺术研究所研究员、天津市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1941年出生于宁河区芦台镇,1958年从天津市戏曲学校毕业后,历任小百花剧团琴师、编剧、天津市艺术研究所戏剧研究室主任、《艺术研究》编辑部主任:曾经担任天津大学兼职教授、天津市政协文史委委员、天津文艺理论学会理事、天津戏剧家协会荣誉理事:现兼任天津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协会常务理事、天津市艺术学会高级顾问、南开区作家协会副主席。
早年改编、创作现代戏《槐树庄》《一块银元》《春满草原》《同心树下》等剧本.出版《甄光俊戏剧文汇》《甄光俊与津沽文化》《中华戏曲河北梆子》等十余部专著、文集:主编《天津近代十大戏曲家》《河北梆子声腔音乐论文集》;在各大报纸刊物发表戏剧评论、艺术研究、文史考异、人物评传等数百篇.总计400余万字。
第一章 史痕篇
天津戏曲源流初探
浅说天津彩头戏
妈祖祭祀与天津皇会
早期评剧与四大流派在天津
天津与胜芳的戏曲渊源
梅兰芳天津坊间留美名
新中国成立初期天津的“戏曲三改”
新中国成立初期天津戏台剧目概况
第二章 论述篇
20世纪戏曲新剧目得失谈
市场经济与戏曲命运谈
试谈“非遗”的保护与传承
马谭两派表演风格比较
戏曲界呼唤当今李兰亭
改编也是一条路
以《白蛇传》为例谈杨柳青戏画
有感于市长抓京剧
艺术借鉴与保持本剧种风格——试谈河北梆子“上口字”及其他
河北梆子兴衰规律浅探
既为信史 马虎不得
《近代天津十大戏曲家》序
《皮影戏影卷选刊》序
在全国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赛座谈会上的发言
在天津首届京剧票友节理论研讨会上的发言
花会《篓子灯》实系傩俗
工艺品展示中国戏曲
曹禺与《雷雨》
第三章 团体篇
京津坤班奎德社
创建初期的天津市戏曲学校
小百花剧团历史回顾
第四章 人物篇
孙菊仙好花自古千秋艳
艺术巨擘李叔同
袁克文复杂人生的几个侧面
“评剧皇后”白玉霜
“豫剧皇后”在第二故乡天津
菊坛人瑞 老而弥坚——记越剧表演艺术家筱少卿
“鼓王”刘宝全
第五章 剧场篇
从形式到内容几经演变的天津演出场所
天津戏园与戏人
天津早期演出曲艺的茶园举要
女伶的出现,有力地推动了旦角艺术的发展。她们充分发挥女性声音脆亮、清晰、圆润等有利条件,使声腔更加委婉、美妙,雄中藏秀,在保持传统的慷慨激越的前提下,丰富了浓郁的抒情味道。在表演方面,身形、步法、指法更富于女性的自然、轻盈、柔美。化妆也较男性扮演女角更为细致,增添了舞台人物造型的美感。
初兴时的女演员,慑于禁止男女同台的社会舆论,一度单独组织坤班演出。后来,破除这道禁令出现男女同台合演,仍始于天津。从所存清末、民初的数百张戏单考知,宁家坤班出身的小兰英,1890年前后即在天津挑班,曾与杨小楼合演《连环套》,与李吉瑞合演《巴骆合》,与盖叫天合演《八蜡庙》。1902年,聚兴茶园的双盛和班,1904年万福茶园的会元班,1911年天仙茶园的吉升班,等等,都是男女合演的班社。
晚清时期,西方的一些发明传人天津,戏曲艺人随之把机械、电力、光学等方面的技术大胆地吸收、应用到改进舞台技术中去,使传统的中国戏曲演出在中西文化的碰撞中出现新格局。
传统戏曲向来是以虚拟的表情动作展示故事情节,并不强调写实。舞台上的设置非常简单,很少使用布景。前台与后台用大幅帐幔(业内人士称作“守旧”,即后来所称天幕)隔离,左右开着两个出入口,上挂门帘,演员由此上下场。再有就是一桌二椅,可以变换成多种简单道具,用以配合演员的表演。清光绪元年(1875),北京的小荣椿班在天津下天仙戏园演《西游记》,戏台上突然出现了布景和道具。“水帘洞”一折,道具多而且实。布景有软片、硬片。软景片上绘画着一派清山秀水,搭设的花果山洞府水珠成串。特别是整台演出所使用的新式砌末(砌末是由印度音译过来的戏剧专用名词,就是戏箱里预备的一些象征性器物,相当于后来的道具。但与道具又有所不同,道具是真的物件,砌末却是象征性的假物。)系花费巨金聘请清宫御用砌末制作师张七亲手制作,内藏多种机关——借助机械的动力使戏台上的物件自如地活动、升降;借助电、光、声的作用,制造舞台空间的变幻莫测;借助转动的舞台,迅速改变戏剧场面;借助魔术、幻术,造成舞台上的奇观异景。人们称如此这般的舞台处理为机关布景。天津群众首见新式砌末,顿感耳目一新,因此演出异常轰动。光绪四年(1878)在天津创建的泰庆恒班,首场演出《白蛇传》,效仿小荣椿班的机关布景,在“水漫金山”一折,戏台上设置大玻璃缸于法海座下,通过动力抽水,使注入缸内的清水循环往复,造成水流湍急、波浪起伏之势;接演《大香山》,众罗汉的化妆皆敷以金粉,耳鼻处戴面具,造型异常生动。饰演皇姑的演员扮成千手千眼状,各嵌以水型带光明灯;金童玉女坐的莲台,均能移动自转。演出以砌末新颖、灯彩华丽而轰动一时。在小荣椿班、泰庆恒班的带动下,天津的许多戏班在有条件的戏园里演出时,尽都尝试起机关布景来,为戏曲舞台面貌的革新开创了新纪元。
后来,机关布景在天津的戏曲舞台上日益发展,戏班之间争奇斗艳,各尽其妙。光绪二十四年(1898),在天津成长起来的老伶工吕月樵从上海返回故里,在上天仙戏园演出《目连救母》,据当时报纸上的消息称,这台戏新式砌末满台,飞光流彩,看客们被感动得凝目愣神。同年,曾在天津小站盛军科班任过主角的名演员田际云(艺名响九霄),在天津演出新戏《斗牛宫》《梦游上海》,舞台两边有秋千,二十多人手持各种玻璃彩灯来回舞动,灯里装有小型机器,靠轮子滚动使彩灯上图形变换,五光十色,变化繁复。虽然没有戏文,却也吸引来不少群众争看。时人称这种戏为灯彩戏。所谓灯彩戏,就是以灯光的色彩变化为号召,演出不受程式限制,形体动作接近现实;声腔是新剧旧唱,新旧结合;演员可唱梆子、京剧,也可穿插鼓曲、民歌;伴奏乐器以管弦乐、锣鼓为主,有时增加风琴、小号等西洋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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