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埃莉诺·拉纳汉 / 文
孟桐 / 译
作为弗朗西斯·斯科特·菲茨杰拉德的孙女,能为这本最接近原版、最大程度还原作者意图的《了不起的盖茨比》作序,我感到很荣幸。
我从未见过我的祖父母。我生于 1948 年。斯科特于 1940 年早逝,享年四十四岁。泽尔达在北卡罗来纳州阿什维尔的高地医院曾写信给我母亲说:“我非常想见到这个孩子。”不幸的是,几个月后,她在一场火灾中丧生。好在我的祖父母都留下了珍贵的私人信件和十分真挚的随笔,通过这些我感觉自己已经认识他们了。
斯科特开始写《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本书时,已经出版了两部自传性非常强的小说。1923 年,在写给斯克里布纳出版社的编辑麦克斯韦·柏金斯的信里,斯科特说希望自己的第三部小说可以与众不同:“我想写一些新颖的东西——一些特别的、美好的、简单又难以模仿的。”尽管《了不起的盖茨比》是一部虚构作品,不过这本书里有斯科特本人的经历,也有他亲友的影子。
我的母亲,斯科特和泽尔达唯一的孩子,也在故事早期出现过。黛西在产后说,“我很高兴是个女孩。我希望她可以傻一点——做个漂亮的小傻瓜,这是一个女孩在这世上最好的命运。”这番话与 1921 年泽尔达在分娩后说的话惊人地相似 :“这孩子打嗝了,她是不是很机灵?我希望她是个漂亮的傻孩子,就做个漂亮的小傻瓜。”当然,我的母亲不傻。他们给孩子取名为弗朗西丝·斯科特·菲茨杰拉德,叫她斯科蒂。
“如果有来世,”后来我母亲写道,“我可能不会选择成为著名作家的女儿了。这份工作薪水不错,也有一些额外福利,但是工作条件太危险了……可能是因为作家习惯了创造人物,塑造人物,摧毁人物,像摆弄纸偶一样对待人物,他们对待生活中的人也是如此。优秀作家的本质就像胡桃夹子,暴露着人类灵魂的不堪与丑陋。”
斯科特是个严厉尽责的父亲。在我母亲的青少年时期,他几乎相当于一个单亲父亲。他会规定她读什么书,监督她的举止、兴趣和交友。斯科蒂写过,“我父亲浪费了太多生命和青春,所以不想让我重蹈他的覆辙。”她承认在上大学时没怎么看过斯科特写给她的信,不过很明智地把那些信收了起来。“真是奇怪,”她说,“他写给我的那些信里,充满了智慧与忠告,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种骚扰。后来这些信件变得和他其他作品一样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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