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茶座》的创刊目标是“普及国学知识,发表国学新见,培育国学新人”。基于这样的目标,该杂志的读者应以大学生以及低于大学生的高中生、高于大学生的研究生、青年教师为主,同时,从事国学相关工作如编辑、图书馆、企业文化教育、对外汉语教育(孔子学院)等方面的专业人员以及一般国学爱好者也是我们服务的对象。该杂志既注重知识的介绍,又注重探幽抉微,阐发新见。典籍之流传,学问之演变,人物传记,史事本末,诗文品藻,文字训释,均所提倡。总以深入浅出,娓娓道来,是所宗尚。
卷首语 003
[经]
王新春 易学浅说(二十七) 007
向 辉 恒之读诗记(九) 016
马来平 许遇好 常春兰等 《论语》中儒家的认识论思想 031
[史]
龙 康 明初国子监风波探微(上) 035
张爱一 “反对帝制” 047
——袁克文政治态度形成的原因
倪慧丽 元史研究翘楚杨志玖 057
——史语所才俊谱(二十二)
王京州 雷声玉振的野生力量 064
——重读胡如雷先生的学术生涯
程毅中 琐议古籍丛书的标准和分类、编目问题 069
[子]
察应坤 从“半个农民”到“农民阶级” 074
——吕振羽对墨子三次不同身份的判断趣谈
陈 坚 “如来灭后,后五百岁” 082
——禅语的活力(十七)
姚处筠 略论唐代豪侠小说中的“侠”形象及其反映的士人心理(上) 090
[集]
韩 超 山林和朝市,何处是吾身 097
——江湖诗派的“身份”取向与书写(上)
秦思远 明末豫章社研究 112
魏 笑 白娘子形象的人性化研究(上) 122
关家铮 朱星致关德栋信札八通辑注 131
倪志云 倪氏族铭 146
——为滕州倪氏祖祠作
名家介绍
李文才 长沙走马楼吴简“吏户”“吏民”问题研究20年 152
琐议古籍丛书的标准和分类、编目问题
程毅中
古籍分类,至今大多数图书馆还是采用四部法,似乎已经约定俗成了,因为还没有一种公认的科学的分类法可以取代它。现在《国学茶座》也采取了四部分类的栏目,就更扩大了它的影响。丛书独立成为一大类,却已成为定局,如《中国古籍总目》就专门设置了一部。丛书之独立成部,大概是从《书目答问》开创的,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经过了文献学家的考验。那么,丛书是不是也应该作为国学的一个课题来研究呢?
从目录学来说,丛书的问题很多。首先是丛书的范围。《书目答问》粗分为“古今人著述合刻从书目”和“国朝一人自著丛书目”两类。后者就很难确认,一般是一人自著,陆续出书,实为个人全集或选集。商务印书馆编印《丛书集成初编》的《凡例》之二说:“我国丛书号称数千部,惟个人诗文集居其半,而内容割裂琐碎不合丛书体例者,又居其余之半。其名实相符者,不过数百部。”可见《丛书集成初编》的编例比较严谨。然而也收录了价值较低的《龙威秘书》等书。其中较为麻烦的是收了《古今说海》。《古今说海》书中说渊部别传家收了五十多篇传记体小说,大多是从《太平广记》里辑录出来的;《四库全书》已收此书,列在杂家类杂纂之属。《中国丛书综录》也收了《古今说海》,编者却给它加上了许多原书没有的作者姓名,实在是画蛇添足了。书中许多笔记则多为选本或节本,版本价值不大。如按子目分别著录,就多出了许多书名,实际上只是篇名,还有不少是伪造的,对书名品种的统计就造成了混乱。把丛钞作为丛书,会造成许多新问题,能不能把每一个子目作为一种书名就需要分别对待。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丛钞类的书另列一个小类,加以特殊处理呢?
《中国丛书综录》收书较宽,也收了《说郛》的宛委山堂本。宛本《说郛》在《四库全书》中也属于杂家类杂纂之属。《 中国古籍总目》也照样收为丛书,在《丛书部编纂说明》中说:“节录或摘编原书而汇刻之书近于丛钞……兹仍作为丛书著录。”《说郛》原书现存好几种抄本,远不止三个藏家,尤其是汲古阁旧藏六十卷明抄本《说郛》未见收录,十分可惜。《古籍总目》丛书部收录了《说郛》六种:抄本三种和宛委山堂刻本两种,都是卷数不同;又民国十六年涵芬楼重校铅印本,实际上就是明抄本的合编,也许可以说是一个新品种。因此《说郛》顶多只能说是三个品种,即抄本、张宗祥重校本和宛委山堂重编本。《说郛》明抄本很多,分藏各馆,但各存卷数不同,只能算是不同的版本。张宗祥先生重校本也是根据抄本辑校的,宛委山堂重编本则如鲁迅所说是半真半假的书,与陶宗仪原书大不相同,则可以说是同名异实的另一种书了。《丛书部》编纂说明之五说:“各家藏本子目存在差异,经比勘增补,一般选择收书最多者立目。”这是明确的,也就是说,立目的是子目最多的一部丛书。但说明之六又说:“……各家抄本不同则分别立目。”各家抄本不同指什么呢?应该是各存卷数不同的残本,只能说是不同的版本,不能说是不同的品种。类似的,如《唐宋丛书》著录了三种,只是卷数不同,那么是三种丛书,还是一种丛书的三种版本呢?据我所见,《唐宋丛书》确有卷数不同的版本,是不是不同的丛书,还需要仔细比勘才能确定。书名和版本是两个层次,不宜混为一谈。如果因藏本卷数不同就算另一种书,那么丛书的品种就无法统计了。
又如《中国丛书综录》子类艺术门收了王利器编的《历代笑话集》(1956年),把现代人编的选本也视为丛书了。小说门收了鲁迅编的《唐宋传奇集》(1927年)、吴曾祺编的《旧小说》(1935年),都是铅印本的选集,恐怕不能算是丛书。如按此体例,则该收的选本古籍还有许多。现在《古籍总目》丛书部没有收这三种书是合理的,《子部》小说类丛编之属也没有列目,但在单独著录的书目里又收了一些《旧小说》《历代笑话集》的版本,如《子部》2116页的《子姑神记》、2117页的《书张主客遗事》、2152页的《列异传七则》、 2155页的《幽明录十七则》、2196页的《天篆记》等都是《旧小说》本,2195页的《笑林二则》《启颜录一卷》《谐噱录三十九则》《笑言一则》,2096页的《遁斋闲览二十八则》,2197页的《籍川笑林》《稗史四则》《谐史五则》《权子一卷》等都是《历代笑话集》本。可是《旧小说》和《历代笑话集》并不见于《子部》的丛编之属,也不见于《中国古籍总目》的《丛书部》,令人感到有体例不严或挂一漏万的遗憾。如果循此体例,那么现代人编的古籍选本可收的还有许多,又怎么去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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