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写个书名或者序?”舒敏女士在电话那头问。
现在大家知道了,她是我小说集《风过窄门》的责任编辑,也是我的好朋友。我没有任何名气,她要对我“负责” ,这些我没有考虑到的她得 及时提醒。她指的是名人题字和作序,可惜我是个内向的人,不善交际,除 了几个还在文学圈边转悠的朋友,不认识任何一位可以斗胆开口求字求序的 “大咖”。
这种情况笼罩着我已经出版的几本书,包括这本集子,以后还会继续。
每天晚上九点到十二点是我的时间。白天太过喧嚣,晚上适合蜗牛探出 自己的触角,嗅摸那些潮湿和温润。月色下的安静很好,浮尘沉坠了,只有 自己的呼吸和世界相连。我想,很多人其实是没有我自由的,嬉笑怒骂,癫 癫痴痴都由着自己,这样想着,我又把自己和世界隔离开来,像一个安静的 病人,只埋头舔舐自己,喜悦着或者忧伤着。
故乡是我的根魂,可惜我已经离开二十多年了。在都市里奔波,我也仅 仅局囿在自己的窗棂之下,不断拒绝窗外的诱惑。自己也许就是挂在城市角 落的一只蜘蛛,各种风吹过,而我隅隅网中。红尘滚与不滚,都不太重要, 那出没网孔的风才让蛛网战栗,有质感且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窝在陪女儿读书的租屋里,房子破旧似乎是个隐喻。三年,我的所思所想都窝在这些带着破旧感的文字里了。没有人看得透世界,更看不透时 间。我期望用另外一种方式磨炼自己,把被社会磨去的棱角再次修炼出来, 长成坚硬骨骼。
我是躲在屋子里的人,不太喜欢刻意地交代背景,尽管特殊的情况下可 能有特别的事和情,会在文字里偶尔露出一鳞半爪,但也仅限于此。水样的 日子在每个春秋流过,我也不喜欢去探究宏大,小人物的日常足够让人悲悯和怜惜。烟火埋伏在边角旮旯里。
如果这本书到了您手里,我唯一的忠告是,将就看吧,这种自由灵醒也很稀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