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结合社会历史批评、女性主义批评、文学伦理学批评、空间理论及文本细读的方法, 在介绍了斯帕克的生平与创作生涯之后, 总结了她的小说美学和创作理念 ; 并探讨了斯帕克的小说主题及小说艺术 ; 最后将斯帕克置于历史坐标中, 纵向梳理和探讨她与其他小说家相互影响的关系, 全方位地探索她创作中的文学渊源, 把握她的创作理念和美学思想的形成轨迹, 从而理解斯帕克对于传统的继承与创新, 并且探讨其创作对同辈和后辈作家的贡献和意义。
戴鸿斌(1975-),厦门大学外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外国语大学文学博士,中国外国文学学会英国文学分会常务理事,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与英国威斯敏斯特大学访问学者,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通讯评审专家,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项目匿名评审专家。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两项,参与***与省部级课题多项;出版专著两部;近年来在《外国文学研究》《国外文学》《外国文学》《当代外国文学》《外语教学》《英美文学研究论丛》《兰州学刊》《山东外语教学》《当代外语研究》和国外A&HCI索引的Scottish Literary Review,Modernism/modernity等学术刊物发表论文20余篇。代表作有专著《斯帕克的后现代主义小说艺术》,论文《斯帕克<安慰者>的互文性策略》和《斯帕克<精修学校>的元小说策略》。
前言
第一章 斯帕克的艺术人生
第一节 平凡的家庭生活与教育经历
第二节 初出茅庐的文坛新秀
第三节 大器晚成的卓越作家
第二章 国内外斯帕克研究述评
第一节 国内研究译述评介
第二节 国外研究述评
第三章 斯帕克的艺术思想与创作理念
第一节 小说的目的和功用:寓教于乐
第二节 作者的创作:诗意的构思与神话模式
第三节 读者的接受:造就能理解的读者
第四章 斯帕克的“生命书写”
第一节 早期为他人的“生命书写”
第二节 转向多色调的自传体小说创作
第三节 回归自我的“生命书写”
第五章 斯帕克小说中的女性自我成长与自由追寻
第一节 迷惘的女性:对写作自由的诉求
第二节 争权夺利的女性:操控的自由
第三节 抗争的女性:对自由的读解
第四节 成功的女性:创作的自由
第六章 斯帕克的宗教情结
第一节 斯帕克的宗教信仰之路
第二节 宗教信仰与艺术创作之关联
第三节 斯帕克小说创作中的宗教观与神学思想
第七章 《公众形象》中的身份危机与伦理选择
第一节 安娜贝尔的多重伦理身份与认同危机
第二节 复杂的伦理两难处境
第三节 艰难的伦理选择
第八章 《带着意图徘徊》中的理论反思与作者自我意识
第一节 小说中的文论
第二节 小说虚构性的凸显
第三节 多元化的小说结构
第九章 《精修学校》的嫉妒与权力运作
第一节 嫉妒的特征与缘起
第二节 嫉妒、“终结”与权力斗争
第十章 《安慰者》的互文性策略
第一节 《约伯记》的文本痕迹
第二节 《恋情的终结》叙事策略的借鉴
第三节 对侦探故事文类的戏仿
第十一章 《琼·布罗迪小姐的青春》的叙事策略
第一节 第三人称的有限视角
第二节 “闪前”的时间设置
第三节 隐秘的空间转换
第十二章 《驾驶席》的新小说技巧
第一节 小说的非个性化叙述
第二节 有序情节的拒斥
第十三章 《精修学校》的元小说策略
第一节 “中国套盒”式的嵌套叙事结构:“小说中有小说”
第二节 小说虚构性的呈现:开放性的结尾与叙事者侵入式话语
第三节 “小说中的小说”理论:探究与反思
第四节 跨体裁文本和互文性:杂糅和拼贴
第十四章 传统与现代:历史坐标系中的斯帕克
第一节 苏格兰之花:当之无愧的优秀小说家
第二节 传统与现代的结合:给一代青年作家无限的启迪
参考文献
后记
《缪里尔·斯帕克小说研究》:
显而易见的是,安娜贝尔对于自己的妻子身份无法产生认同感,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斯芬克斯”因子起到了主导作用。“斯芬克斯因子由两部分组成——人性因子和兽性因子。这两种因子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但是其中人性因子是高级因子,兽性因子是低级因子,因此前者能够控制后者,从而使人成为有伦理意识的人。”安娜贝尔拥有多个情人的原因在于某些时候她的兽性因子在与人性因子的对抗中占据了一定的上风。也许是因为她处于身不由己的演艺界,耳闻目染一些不良风气,最终她违背道德标准,受制于原欲,纵情于感官的享乐,这反映了她当时薄弱的伦理意识。
安娜贝尔的认同危机不仅存在于妻子与婚外情人身份之间,而且也作用于她的妻子与母亲的身份。在家庭内部,她承担的两种伦理身份——妻子和母亲——形成鲜明的对照。两种由血缘关系构筑的身份所折射出的成功和失败显示出她伦理身份的矛盾性,进一步体现了作为个体存在的安娜贝尔在性格方面的多面性。如果说她以婚外情人的伦理错位来对抗妻子的身份,那么在儿子出生之后,担负母亲伦理职责的安娜贝尔对于妻子身份的认同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经历了从背离到默认的过程。丈夫弗雷德里克最后的自杀终结了安娜贝尔的妻子身份,生命的终结意味着现有伦理关系的消解。无可否认,母亲的身份给予了安娜贝尔极大的责任感、认同感和安全感。作为母亲,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儿子,工作之余的全部精力和时间几乎都投入于此,“这个名字叫作卡尔的婴儿是她生活的现实。他的存在带给她一种童年以后再也找不到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是安全可靠的”。显然,儿子的降临使得安娜贝尔的伦理身份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她不仅仅作为妻子而存在。母亲的身份使得她意识到自己的伦理责任。新的伦理身份不但改变了她的生活,带给她无限的乐趣,同时也带来甜蜜的牵挂。安娜贝尔作为母亲的伦理身份在小说中得到渲染和褒扬,体现了母爱的主题。这种伦理身份的建构为安娜贝尔带来了正面的效应,让她在精神层面上获得极大的满足。因此,有学者评论她儿子“在整部小说中充当着道德上的积极因子,代表了安娜贝尔的实际情况,同时提供给她一种可选的生活方式”。这为她日后的伦理选择埋下了伏笔。
就职业身份而言,作为荧幕上闻名遐迩的“虎太太”,安娜贝尔是颇有社会影响力的演员,这是她在现实生活中的重要伦理身份,与她的公众形象密切相关。公众形象不仅包括主体外在的美好形象、优雅得体的举止、恰到好处的言辞,还有主流社会认同的幸福稳定的中产阶级家庭生活,所有这一切都与安娜贝尔日益成功的事业相辅相成,昭示着安娜贝尔是一个为众人艳羡的成功的符号。她已然成为一个象征物,承载着公众的心理期待。一旦公众形象破灭,将会给安娜贝尔的事业造成致命打击。刚进入影视界时,她“被要求扮演电影中的不重要角色,经常是同一类型角色”。她的角色包括打字员、护士、小保姆等。如果没有制片人陆桂的“慧眼识珠”,她可能一直默默无闻。陆桂发现她长相中的优点,设法美化她的眼睛,用夸张的手法在屏幕上为她塑造出有着像猫或老虎一样“大眼睛”的“虎太太”形象。除了屏幕上的形象,陆桂为安娜贝尔指派的秘书弗兰斯思珂(Francesca)也在极力提高她在日常生活中的形象。“安娜贝尔获得良好的开端。与新闻界的其他所有人一样,陆桂的秘书弗兰斯思珂为作为女演员的她做了有创意的出色报道,因此成功地推出了她与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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