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诗歌英译》译者如若在中国古代诗歌英译实践中,贯彻“以诗译诗,是其所是”和逼近原则,尽可能在诗体、诗韵上做到还原和再现,且以注释辅助文化名词的翻译,译诗才能一如原文,做到浅而不白、质而不俗,达成形美、意美、音美的辩证统一,这便逼近等值、等效了。如此说来,在诗歌翻译实践中,译文比肩乃至超出原文是可能的——这取决于如何操控“言尽意”与“言不尽意”的悖论和如何破解翻译的斯芬克斯之谜。
《杜甫诗歌英译》笔者基于对翻译本体论和语言本体论的深刻认识,以扎实的中华文化经典英译实践为佐证,提出:典籍外译新局面的突破口在于方法论的革新。译者须从翻译本体论出发,将词源学、句法学、语义学乃至哲学、神学等领域融会贯通,突破机械的二元论,以整全的、全息的眼光审察翻译这一悖论性的辩证系统,系统调和可译/不可译等矛盾,在形意张力逼近与趋同当中追求文化、文本的自恰,以期翻译理论的涅槃,使经典外译焕发勃勃生机。
赵教授早已是著作等身的大学者、大翻译家。我作为小学弟,受邀为其新译作序,惶恐可想而知。我想起《艾子杂说》里的一则寓言,猎人把鸭子当鹰使,令其抓兔,鸭子笨手笨脚,结果不言而喻。我跟赵教授婉述此意,赵教授说:“劲翮利爪,正堪搏击!”受此鼓励,我仿佛鸭脚上长出了利爪,竟有了“搏击”的冲动。
一
赵译杜甫全集完成后将是世界上第二个杜甫诗歌全集英译本。第一个全集英译本是2008-2009年美国Create Space公司出版的四卷本《墨菲的杜甫》(murphy's du fu)。也许是为了显得与众不同,《墨菲的杜甫》全书使用小写字母,包括人名、地名。译者墨菲(James R.Murphy)曾是纽约的一位中学老师,平时喜欢诗歌,出过个人诗集;退休后翻译并自助出版了《墨菲的杜甫》。据学者李特夫研究,《墨菲的杜甫》很可能译自德文版杜甫全集Tu Fu'sGedichte(1952),其英译的准确性不算高,诗美效果也不算很好。我搜寻相关材料,发现墨菲自己也承认:“书中诗歌不是真正的杜甫诗歌英译,而是我对杜诗的反应。英语世界尚无杜诗全集,本人所为,权当抛砖引玉。”(what follows
are not true translations, more they are reactions in kind. but as i said there is no individual english voice for the complete du fu and these murphy versions of poems are a paltry beginning to such an enormous task.)《墨菲的杜甫》封底)因此,在很大程度上,赵译杜甫全集可被视为世界上第一个杜甫全集英译本。
赵教授英译过很多古典诗词,如《诗经》、《三字经》、《曹操诗全集》、《英韵宋词百首》、《英韵唐诗百首》、《李白诗歌全集英译》等,其中后两本,我非常认真地拜读过。我熟悉赵译的风格,深感赵教授注重诗的形式,讲究音韵和谐,用心意象传递,强调文化传播。这次,拜读了赵译《杜甫诗歌英译》之后,感觉他保持了这些翻译特点,而且在锤词炼句方面更为用心。如果结合杜甫其人其诗的特点,就可感受赵译的用心所在。
二
杜甫在世时名气不大。其诗名远在李白、王维之下,甚至还不如岑参、储光羲。杜甫一生基本上与盛唐相始终,可盛唐时的一些重要唐诗选本,如殷瑶的《河岳英灵集》、高仲武的《中兴间气集》、芮挺章的《国秀集》,均没选杜诗。杜甫生前的暗淡可见一斑。
到了中唐,情况大变。元稹、白居易、韩愈等,尽管诗风各异,却一致推崇杜甫。元稹说杜甫“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元稹《乐府古题序》);白居易赞杜甫“诗之豪者,世称李杜”(白居易《与元九书》);韩愈也说“勃兴得李杜”(韩愈《荐士》)。中唐以后,李杜并称,成为常规。杜甫大概没有想到,他死后会声名鹊起,与李白一起成为耀眼的双子星,并辉映千秋。
更有甚者,有些人认为杜甫应该在李白之上。白居易说,杜诗“尽工尽善,又过于李”(白居易《与元九书》);元稹认为,杜诗“铺陈终始,排比声韵,大或千言,次犹数百,词气豪迈而风调清深,属对律切而脱弃凡近,则李(白)尚不能历其藩翰”(元稹《唐检校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并序》。顾陶在其《唐诗类选》序中不称“李杜”,而改称“杜李”;韦庄在其《又玄集》中也认为,杜第一,李第二。
赵彦春,教授,致力于中华经典典籍的翻译和传播。他持表征之神杖,舞锐利之弧矢,启翻译范式之革命,将诗歌之“不可译”变为“可译”;将“译之所失”变为“译之所得”;将中华五千年的语言、哲学、诗学和美学的智慧融为一体,进行大胆尝试而细腻创新;他坚持译诗如诗,译经如经,从音韵形式、思想内容和文化意蕴上完美诠释了音美、形美和意美的统一;他相信语言与宇宙同构,将翻译的“诗学空间”不断延伸和拓展。
为了讲好“中国故事”,带领中国文化“走出去”,他带领一批志同道合的专业人士兢兢业业,孜孜不倦,锐意进取。从编辑、出版经典译著到举办国学外译研修班,从召开经典外译与国际传播学术研讨会、举办中华文化国际翻译大赛到创办Translating China(《翻译中国》)国际期刊,他和同仁将忙碌的身影融入到了中华文化复兴的背景之中。
他带着“赵彦春国学经典英译系列”等一大批优秀的翻译成果走向世界,向世界展示中华文明的无尽魅力。
他无愧为中华典籍传统文化的传承者和传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