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讲好“四路进藏”将士故事,还需在写作手法上创新。既不能写成个人自传,也不能编成党史资料,而要采用纪实文学的手法,加入少量议论、抒情、情境环境描写等技法,去充盈故事的血肉,增强文本的可读性。在这方面,作者正在努力探索。广义上讲,这也算是非虚构文学写作。
经过3年的采访和整理,这本故事集终于完稿了,通过这本故事集,作者希望20多位老战士的讲述,能多角度、多方位去呈现那段可歌可泣、气壮山河的史诗篇章。如果说个人是时代的线条,一群人就能构成历史的横截面。书中所选编的老战士,知名度不一定高,但故事是真实可信的、史料是详实确凿的。
2012年3月,我离开拉萨,通过区直公招内调成都。在藏7年,因为见识太浅、阅历太少,迟迟不敢动笔书写西藏。
如今远隔千里,有关西藏的记忆总是那般美好,与西藏有关的情愫却是不吐不快。著名作家马丽华写到:“对于未来者,她是令人神往的净土;对于离去者,她是曾经魂牵梦绕的家园;对于久居者,她是一种生活方式;对于过往者,她是珍藏一生的记忆。”的确如此。这几年,我利用业余时间,写完了十多篇有关西藏的中短篇小说、一本散文集、五部剧本和50余万字的《格萨尔》玄幻故事。西藏,实在有太多值得书写的东西。
我相信,每一段工作经历、人生体验,都是一笔生命的宝贵财富,都是一场驰而不息的修行。
在西藏成办成都干休所,因工作性质使然,经常要与一群体弱多病、行动不便、耋耄之年的老干部老同志打交道。他们之中,不乏历经艰难困苦、戍边卫国、建功立业的18军老战士。通过与他们的深入交流,我得以一窥当年18军战士进军西藏、解放西藏的这段历史。
毫无疑问,他们就是那个时代的英雄,是共和国的英雄。
遥想当年,他们之中有的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在祖国的召唤下,毅然踏上“第二次长征”的征程,完成解放西藏的历史使命;有的是意气风发的藏族同胞,只是为了更多同胞翻身得解放,忍辱负重、自强不息,成长为西藏的民族干部;有的是风华正茂的青年学生,在革命理想的感召下,投笔从戎、以藏为家,在各行各业尽情书写人生的精彩篇章;有的是天真烂漫的美丽少女,只为解放祖国大陆最后一片高天厚土,便把奋斗的青春交付给高原,扎根西藏,生儿育女…..
在进军西藏的岁月里,他们踏冰霜、斗严寒、抗缺氧,彰显出革命理想大于天的情怀;在时局动荡的民主改革时期,他们击败叛匪、走村入户、宣讲政策,实现了西藏社会制度的历史性跨越;在波澜壮阔的建设时期,他们不畏艰险、艰苦创业,为雪域高原经济社会的腾飞插上翅膀。
所谓英雄,不就是平凡人做出了不平凡的选择,用纪律战胜恐惧、用勇敢战胜胆怯,毅然走上未知人生路的人吗?
所谓英雄,不正是那些走在时代火热的前沿,以一颗平常心,去承担一项项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艰难任务的人吗?
所谓英雄,不正是忠诚与信念两肩挑,舍小家顾大家,“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的西藏守望者吗?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老西藏”!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
一寸山河一寸血,历史决不容忘却。对历史的缅怀、对过往的记录、对英雄的崇尚,是我动笔的初衷。
时光流逝,当年以18军为主体的“四路进藏”将士在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面前,如今鬓发苍苍,相继离世。在他们生命的最后几年里,依然有强烈的表达、倾诉意愿,想把“四路进藏”将士的故事告诉更多的世人;依然有对西藏的强烈眷恋,向西藏美好明天发出虔诚的祈祷。
他们离开了西藏,心却永远留在了西藏。我为他们的离去倍感惋惜,也为故事的流失而倍感遗憾。
我把目光投向了有关“四路进藏”将士进藏的书籍,试图钩沉索隐,发掘和讲述一些感人故事。这些书籍里,“四路进藏”将士通常是作为一个集合名词出现的,个人的喜怒哀乐、人生奋斗、体验感悟通常被忽略、被掩盖。在同质化叙述的背景下,好故事并不多见。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不缺好故事,普遍欠缺的是讲好故事的技巧。
想要讲好“四路进藏”将士进藏故事,需要在唱响主旋律的基调下,转换叙述角度,对历史进行深度挖掘,对故事进行深度加工。而在这方面,我有天然的便利条件:利用与老战士们聊天的机会,可以发现、整理历史长河中被忽略的细节,可以感受、体会生命个体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这是本职工作要求,也是兴趣爱好使然。
想要讲好“四路进藏”将士故事,还需在写作手法上创新。既不能写成个人自传,也不能编成党史资料,而要采用纪实文学的手法,加入少量议论、抒情、情境环境描写等技法,去充盈故事的血肉,增强文本的可读性。在这方面,我正在努力探索。广义上讲,这也算是非虚构文学写作。
经过3年的采访和整理,这本故事集终于完稿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通过这本故事集,我希望20多位老战士的讲述,能多角度、多方位去呈现那段可歌可泣、气壮山河的史诗篇章。如果说个人是时代的线条,一群人就能构成历史的横截面。书中所选编的老战士,知名度不一定高,但故事是真实可信的、史料是详实确凿的。稿件也经过他们的审定,我的写作态度经得起检验。
尽管才华不济,我也不会悲观;尽管技巧不够高超,我也不会半途而废。哪怕我的故事只能还原一点儿历史片段,也能为后人留存一点儿历史资料。退而求其次,书籍的出版,也算得上是对这些已逝世的老战士家属的一丝安慰。
世人眼中的西藏,大多与蓝天白云、水纯人净相关。我眼里的西藏和文字里的西藏,少了猎奇、神秘等元素,只有许多“老西藏”的隐忍、奉献和牺牲。
写作是一个魔咒。如果给这个魔咒镶嵌花边,我会选用“幸福的”“愉悦的”等形容词。离开西藏,并不意味我与西藏的告别,恰恰相反,我才发觉自己真正开始走进西藏,走进那片高天厚土的精神版图。
西藏,这个名词在我人生里的重量,需要一生去肩挑;西藏的宽度,需要我一生去度量;西藏的厚度,需要我一生去翻阅。
采访中,“老西藏”的故事感动过我;阅读时,相信也会感动你们。
是为序。
萧清,原名熊裕华,1982年出生于安徽宿松。2005年新疆石河子大学文艺学院汉语言文学教育专业毕业,同年7月进藏从事编辑、记者等工作,2012年至今就职于西藏成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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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