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洋飞机轰炸田阳,结果却出乎人的意外。史料上只记载炸死了一条狗,可实际上,炸弹投放下来所产生的影响,在田老七的记忆里,是另外的走向。1940年的秋天显得特别长,天空的云朵好像是约好了,拥挤着不断变化出各种形态。有一阵风吹过了天台,天空中的云朵慢慢地变成许多孩子。一群孩子在天上奔跑。这是田老七的大脑里最先跳出来的景象。这些孩子怎么会跑到天上去呢……
田阳被炸
东洋飞机轰炸田阳,结果却出乎人的意外。史料上只记载炸死了一条狗,可实际上,投放下来所产生的影响,在田老七的记忆里,是另外的走向。
一、田老七的境界
1940年的秋天显得长,天空的云朵好像是约好了,拥挤着不断变化出各种形态。
有一阵风吹过了天台,天空中的云朵慢慢地变成许多孩子。一群孩子在天上奔跑。这是田老七的大脑里先跳出来的景象。这些孩子怎么会跑到天上去呢?
田老七上下地抬头低头,看天上看地下,那群孩子手拉着手,一前一后,像不久前到田阳来的那群学生。那一群学生很规矩。
自从田阳藏着一所学校,来了一群的孩子与大孩子,田老七心里老是有这些想法。那时候,田老七也在天台晒他的称心宝贝儿——一顶掉光了毛的前清红色帽子,两件蓝衣褂,一双破旧的穿透了鞋帮的老布鞋,一把红缨枪,红缨也掉光了,只留个亮晃晃的枪满尖儿。枪尖儿虽有锋芒,但还没见过血呢!这是田老七一直觉得心实的地儿。虽有枪,没伤过人,这是什么世道!也许,这与世道没关,关乎的是他田老七自己,没伤过人也好,说明自己的手艺不精。
世道来来往往,能藏着这些玩意,让它们见见阳光,也是件好事。把藏在旧藤条箱子的宝贝都请出来,摆了满满的一个天台,再翻过藤
条箱子倒叩过来,使着劲敲打几下,几丝的粉尘浮起来,有些呛鼻。一串杂乱的声音从箱子跳出来,田老七再翻过箱子,眼前着实一亮,晃着青铜光亮的十三把钥匙全现眼了。这可是他田家十几代人经营流传下来的宝贝,他不知是何时把它们落了、忘了,找了几年也不见着影儿,今个儿自己跳了出来。田老七心爽,又往天空看了几眼。
那群孩子依旧,只是不挤了,慢慢地往四周散了出去,像是在大操场上训练。田老七又是低下头,一把一把地数着。每一把钥匙都是祖房上的旧事,落了一把,无法补上。田老七不知又是因为哪根筋跳得快,竟然给自己许下一个诺言——他得给学生娃们建一个操练场和一座图书馆。如果这诺言不能变现,他少也得给学生娃们建一间教室,这是少的付出。
田老七藏好青铜钥匙过后,又再往天空看了几眼,那群学生竟然不见了。这是不是缘于学生们也有感应呢?他们也知道该来找田老七讨要捐款。
在田阳,对于田老七,有的人说田老七抠,有的说田老七邪,有的说田老七是败家子,田家要败在田老七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