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三十年:改革新常态下的关键问题》,中国问题专家郑永年立足国情、前瞻趋势之作。
十八大绘就了全面深化改革的蓝图,两年多的时间里,取得了很多成效,也出现了新的问题,比如经济进入新常态,增速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再低一些;运动式反腐,不断揪出大老虎,如何制度化,从而预防和遏制腐败,避免“亡党亡国”?目前的改革遇到了哪些新的风险?“一带一路”这个新战略的经济逻辑是什么,怎么有助于中国崛起?中国如何处理和周边国家的关系,美国重返亚洲,是在孤立中国吗?
改革和发展的顶层设计固然重要,但如果不执行或执行不到位,停留在纸上文件,只会导致更多的麻烦。政府每年有什么改革新进展,有什么新的举措要完善,将成为未来几年观察中国的焦点。中国未来三十年的走向,取决于如何面对新常态这一阶段的关键问题以及采取的行动。
在这些新秩序、新挑战、新矛盾的面前,我们该如何面对并积聚新的力量,从而更从容地面对变化的世界?《未来三十年:改革新常态下的关键问题》就是试图通过分析和回答这些新挑战、新矛盾、新力量出现的原因、目前的情势,以及应对的策略,对我们无法确定的未来给予更多的指导
1.十三五规划再一次强调了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性和关键问题。《未来三十年:改革新常态下的关键问题》立足于改革新常态下出现的新问题、新挑战、新矛盾,把脉当下时局,比如一带一路、中美关系、反腐新形势等,预测未来趋势,给出可行的解决方案,让政府和大众能够看懂当下和未来趋势。2.有大局观,又关注现实不局限于细节,通俗,不艰涩,全角度、新思考,中立客观,在《未来三十年》一书中对当下改革和经济形势都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和理据。3. 国际知名的中国问题专家郑永年,是中南海高参和高层智囊,因此对形势和国情的把握更加精准。
郑永年,中国问题专家,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学博士,曾执教北大,现任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中国华南理工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学术委员会主席,《国际中国研究杂志》(国际社会科学核心期刊)和《东亚政策》主编,罗特里奇出版社《中国政策丛书》主编和世界科技书局《当代中国研究丛书》共同主编。历任北京大学政治与行政管理系助教、讲师,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研究员、资深研究员,英国诺丁汉大学中国政策研究所教授和研究主任。先后获得美国社会科学研究会/麦克阿瑟基金会(1995~1997)和美国麦克阿瑟基金会(2003~2005)研究基金的资助。
主要从事中国内部转型及其外部关系研究。近年来,先后出版专著20多部。其中,英文著作7部、中文著作22部,包括《中国模式(修订版)》《未来三十年》《不确定的未来》《技术赋权:中国的互联网、国家与社会》《中国的“行为联邦制”:中央-地方关系的变革与动力》《保卫社会》《通往大国之路》《改革及其敌人》等。先后在国际学术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数十篇,如在《比较政治研究》《政治科学季刊》《第三世界季刊》等期刊上。
党的十八大三周年再评价
2012年11月8日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全国代表大会召开,转眼间过去近三年。从学者的角度来看,当时我对中国未来的发展很悲观,认为党的十八大的召开并不顺利,充斥着多种政治因素的影响。
中国改革开放30年,虽显现诸多问题,但已在30年间从贫穷国家一跃成为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从购买力平价来看已经第一,这是了不起的成绩。
一个国家大规模转型肯定面临问题——欧美的转型伴随着两次世界大战,解决问题的核心是如何改革。
然而,此前的中国在问题面前放慢了改革的脚步,导致“无改革”成为常态。为此我曾认为既得利益和寡头已经初步成形,悲观于中国仍然没有动力打破“无改革”的状态。
但我没想到党的十八大后的中国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型。
十八大过去三年,新政府下的中国已有焕然一新之感,改革这潭死水被搅开。为了改革,在权力和制度上进行了大幅度调整,从思路和方法的改变也能看到新政权动了真格。
“体制集权”非“个人集权”
党的十八大后的一年主要是加强党的领导并反腐,为接下来的改革做好准备。
十八届三中全会强调经济社会领域的市场化,四中全会,法治是当仁不让的主旨。我认为习近平总书记的目标不仅是做好两个任期,而是在规划下一个30年中国发展的蓝图——此思路在这两年的改革中已能捕捉。
中国已进入后强人政治时代,特点是政治利益多元化。在这种背景下,中国会出现有利于整体利益的正式制度,以及为一些个别利益服务的非正式制度,如果后者压倒前者,那么危机就不可避免,因此正式制度体系需要新的顶层设计。
现在可以看到,中央成立的各领导小组是属于政治局常委级别的“顶顶层”设计,此外还有重新设定全国人大的作用、强调落实法治,并且改进司法制度。这些都是顶层设计,都是为了整体国家民众之利益。
顶层设计重在最高领导机构的权力结构重建。十八大之前,中国最高领导机构处于分权状态,被称为“九龙治水”,高层的权力涉及9个常委,每个人管一块,这种分权对中国来说很不好,每个常委在自己的领域拥有绝对权力,相当于高层的“分封制”,因此就出现了周永康的例子。
分权也有实际效用的差异,邓小平当年的地方分权令地方和企业改革动力充足——这是有效分权。相较之下,十八大之前应称之为“分散”而非分权。如果西方是三权分立,那么此前中国是“九权分立”,十八大之前的国家管理低效,我想这一点政治局常委自身也有体会——他们十八大之前就在政府中。
十八大后,这种“分散”状态已经被打破,改变的方式即为“集权”。有人担心是否重现过去毛泽东时代的领导个人集权,但我认为现在是体制上的集权而非个人的集权。
以习近平担任组长的4个领导小组而言,以前的领导小组也很多,但是组长、副组长以及运作方式完全不公开。相比之下,现在都正式公开了,正式化意味着可以制度化,非正式的组织很容易成为个别领导人操作权力的媒介。
新的最高权力运作改变了过去各人管一块的模式。在4个最高领导小组中,习近平是组长,李克强是副组长,其他常委分配到不同的组中,有效提高了协调性。不然中国好多事情都没法协调,外交不协调,内政不协调,利益掣肘之下难以推动改革。
同时出彩之处还在于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了,习近平站出来表示承担组长一职。在总统制和内阁制的国家中,总统和首相都是负责人。有官员曾私下对我称赞“集体总统制”好。但是任何制度都得有人出来负责,以前的分权制度没有人负责。
因此,现在的制度化集权非常好。十八大后习近平表示“肉吃完了要啃骨头”。20世纪80年代大家都很穷,穷则思变。现在要改革,既得利益群体不想改,他们过得很好。此时,只有集权才能打破改革所面临的最大困难:打破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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