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国家安全保障战略研究_李秀石_9787802328303

本书用第一手资料论证了鸠山、菅、野田、安倍政府的防务和外交战略的演化——历届内阁持续推行“新海洋立国”战略，在“国有化”中国钓鱼岛的同时，拉拢东盟各国搅乱南海局势，在太平洋和印度洋实施战略扩张，重启宇宙战略加强军事利用太空，以应对中国“夺岛”为纲全面推进强军备战等重大战略问题；阐释其国家安全保障战略的顶层设计与法制建设，对日本最高决策体制和决策机制、安全及外交领域的改变，以及对中日关系的影响。

第一章鸠山内阁的外交与安全政策日本国家安全保障战略研究 0000第一章鸠山内阁的外交与安全政策按照惯例，麻生内阁应该在2009年末修订指导今后5年军力建设的政策文件——《防卫计划大纲》。2009年１月，麻生首相设立了私人咨询机构“安全保障与防卫力量恳谈会”（麻生恳谈会）。在召开了12次研讨会、3次视察陆海空自卫队基地的基础上，“麻生恳谈会”汲取了小泉和安倍（第一次安倍内阁）首相咨询机构的研究成果，参考福田首相“外交政策学习会”的讨论意见，于8月4日向麻生首相提交了《“安全保障和防卫力量恳谈会”报告》（即《麻生恳谈会报告》），阐述日本国家安全保障战略设想。「『安全保障と防衛力に関する懇談会』報告書」（２００９年８月）、http：//www 9joren net/9jounow/9jounow(18)htm。一个月后，民主党在众议院大选中大获全胜，把长期占据日本主要执政党地位的自民党赶下了台。第一节鸠山内阁的安全战略设想鸠山由纪夫首相上台后表示“全面修改防卫政策”，决定延期一年制定新《防卫计划大纲》，实际上把按照2007年安倍内阁通过的《海洋基本法》的规定，构建“海洋法制”作为当务之急。直至2010年2月16日，鸠山内阁才确定“新时代安全保障与防卫力量恳谈会”（“鸠山恳谈会”）的成员。经内阁官房长官平野博文建议，京阪电气铁道股份公司CEO代表、董事会主席佐藤茂雄担任了恳谈会的主席，代理主席由独立行政法人日本贸易振兴机构亚洲经济研究所的所长白石隆担任。恳谈会共有5位委员：庆应大学法学部教授添谷芳秀，三井住友海上火灾保险股份公司顾问（原防卫事务次官）伊藤康成，日立制作所顾问、前防卫省统合幕僚长（参谋长联合会议主席）斋藤隆担任“专门委员”，“麻生恳谈会”的两位成员京都大学教授中西宽、前驻美大使加藤良三留任，分别担任委员和“专门委员”。至2010年5月8日，“鸠山恳谈会”共举行了8次会议，讨论修订新《防卫计划大纲》的方针政策，内阁官房负责整理讨论会的主要观点。一个月后，鸠山首相辞职，恳谈会的讨论纪要成为“鸠山恳谈会”的最终成果。“鸠山恳谈会”试图从民主党的一贯立场出发修订防卫政策。鸠山首相在出席恳谈会的第一次讨论会时指出：民主党新政府将重新讨论修订《防卫计划大纲》的重要性，有必要从“继承”与“变化”两个角度重新审视日本的防卫体制。“鸠山恳谈会”成员多次讨论研究的主要问题，反映了鸠山首相拟定新《防卫计划大纲》的基本思路。首先，恳谈会评估了国际安全形势，认为全球安全环境发生了重要变化：一是随着新兴国家的崛起，美国改变了在军事、政治和经济方面的影响力；二是应对宇宙和网络空间的威胁越来越重要，日本对网络领域的威胁认识不足。地区安全环境面临以下主要课题：第一，需要健全遏制并且能够应对朝鲜发射弹道导弹的态势；第二，中国呈现出生率下降的倾向，今后不可能保持军费增长的势头，有必要思考中国今后的发展道路；第三，虽然俄罗斯在远东地区的军队与冷战时相比维持在较低水平上，但训练活动频繁，仍然需要关注；第四，应该关注东盟和印度等国对地区安全保障环境的影响。首相官邸：「新たな時代の安全保障と防衛力に関する懇談会（第８回）議事要旨」（平成22年5月28日）、wwwkanteigojp/jp/singi/shinampobouei2010/dai8/gijiyousipdf。其次，关于日本今后的防卫政策，有意见认为，不应仅仅限于防卫领域，应该就日本的安全保障战略进行广泛的讨论，确定防卫力量的应有地位。特别是此前美国发表了四年一次的《战略评估报告》（ＱDR），应在充分讨论日本安全保障战略的基础上，思考如何将《防卫计划大纲》与ＱDR衔接起来的问题。首相官邸：「新たな時代の安全保障と防衛力に関する懇談会（第１回）議事要旨」（平成２２年２月１８日）、wwwkanteigojp/jp/singi/shinampobouei2010/dai1/gijiyousipdf。这种意见认为，日本需要跟随美国“重返”亚太的步伐，调整日本的防卫战略，制定能够与美国的新军事战略对接的安全保障战略。还有委员主张，应该集中讨论“安全保障战略与防卫力量的关系”，必须从更高的角度来思考安全保障战略，否则不能引导防卫力量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因而需要在广泛讨论安全保障战略的过程中思考防卫力量的作用。“鸠山恳谈会”成员的上述讨论内容证明，即使在与自民党势不两立的民主党执政时期，在首相咨询机构中仍然存在日本应该配合美国“重返亚太”调整日本防卫战略的主张。显然，这种意见与鸠山首相的政治理想相距甚远。根据对全球及地区安全环境的判断，“鸠山恳谈会”主要讨论了以下5个课题：1日本与同盟国的合作：需要仔细梳理“日美同盟”、“日美安保条约”、“日美安全保障体制”的起源，找出日本对美国保持“相对优势”之处进一步加强。从本质上看，“日美同盟”是以“日美安保条约”、“日美安保体制”为核心的广泛的日美合作关系的整体。日本自卫队在迄今为止的日美防卫合作中，主要在日本周边发挥“传统作用”。考虑到日美同盟的将来，应对全球性课题的“非传统作用”越来越重要，因此需要考虑如何发挥传统与非传统作用，以及如何在这两个领域分配日本资源的问题。2日本与地区合作：（1）思考日本与邻国之间的合作关系要与美国影响政治和经济的力量变化相联系。（2）日韩之间是否存在新的安全保障合作的可能性。（3）能否与中国关于应对恐怖主义这类国际社会的共同课题进行合作。（4）应该为亚太地区的自然灾害作出贡献。3今后日本的方向是加强“多层次的防卫交流和安全保障合作”：（1）中南美和非洲等偏远地区的问题大多与日本安保有关，“有必要一面思考‘到哪为止、与何种国家、怎样合作’的问题，一面采取应对措施”。（2）关于国际公共产品，是否能够以“确保日本周边”的方式作出贡献。在“多层次的防卫交流和安全保障合作”上，日本应着眼于应对“国际社会的共同课题”的国际合作、交流及对话，认清国际合作主体多样化的趋势，尤其要关注政府与民间、政府与非政府组织（NGO）的合作。因此，恳谈会建议，日本应该采取以下举措：（1）迄今日本在全球发挥作用的方式是，以出动自卫队和提供政府开发援助（ODA）为中心，今后必须考虑通过位于自卫队与政府开发援助中间的协调机构进行合作的问题；（2）不仅日本的防务部门参加国际合作，也应该要求包括海上保安厅在内的警察、检察及法院等司法部门联手参加国际合作，“在这个意义上，不必担心关于行使武力的限制问题，日本还有许多可以开展国际合作的领域”；（3）在网络安全领域内，需要更多地进行国际合作与国际协调。4日本今后的安全保障战略：必须在考虑陆地、海洋和空中防御的同时，考虑包括宇宙和网络空间在内的、对国际公共财产的威胁及其防御问题。首相官邸：「新たな時代の安全保障と防衛力に関する懇談会（第８回）議事要旨」（平成22年5月28日）。关于日本自卫队将来的体制，既有以日美同盟为前提的部分，也有日本应该“自助”的部分，有必要思考日美各自的作用及其相互关系。在人员编制和财政预算严峻的状况下，必须妥善分配自卫队有限的资源，“思考自卫队的地理分布和运用态势”，加强搜集情报的功能和保密措施。恳谈会提出，应该重新讨论此前三个《防卫计划大纲》继承下来的“建设基础防卫力量的设想”。5“完善安全保障与防卫力量基础”：有关这个课题的讨论围绕人员、防卫生产和防卫技术的基础展开，强调日本财政窘境，要求进一步实行合理化。另一方面，恳谈会成员对日本产业基础的衰退表示担心。但是，在是否放宽“武器出口三原则”的问题上，恳谈会成员的意见与持积极态度的自民党明显不同：“日本作为和平国家，迄今为止以避免助长国际纷争的理念进行应对，应该珍视这一理念，预防纷争‘创造和平的国家’就是一个新观点。”同时也有意见认为，恳谈会的目标是提出有关国家安全保障战略的建议，对使用“创造和平的国家”的概念表示质疑。首相官邸：「内閣官房：これまでの議論と主要な論点」（平成２２年５月）、http：//www kanteigojp/jp/singi/shinampobouei2010/dai8/siryoupdf。“鸠山恳谈会”的议题及观点基本反映了民主党的新思维。民主党执政后试图重新规划安全保障战略，美国的军事和经济影响力相对弱化是其主要动因。这与鸠山首相在《我的政治哲学》一文中提出的主张一脉相承。鸠山政府试图找出日本在同盟体制中占据相对优势的领域加以强化，反映了民主党建立“日美对等”合作关系的政治理想。鸠山政府的地区合作意识也与自民党不同。在自民党政府与澳大利亚、印度建立安全合作框架之后，鸠山政府意欲在日韩安全合作关系上寻求突破，并且探讨与中国在反恐等全球性安全问题上扩大合作。显然，这是鸠山首相强调防卫政策需要“继承”与“变化”的结果。作为影响地区安全环境的主要因素，恳谈会从关注朝、中、俄三国的动向，扩大到关注东盟和印度，折射出日本精英层对美国战略东移引发地缘政治变化的敏感度。尽管“鸠山恳谈会”的研讨活动在形成咨询报告前终止，但恳谈会提出的有关国际安全合作的部分建议仍然具有生命力，并且在鸠山下台后付诸实施。例如，通过自卫队与政府开发援助的中间协调机构对外开展安全合作的建议，指明了以跨机构、跨领域的方式，在敏感领域开展国际合作的新途径。这项建议演化为日本与菲律宾之间的“3+3”（外交+防务+海警）综合安全合作模式。又如，除防务部门外，海上保安厅及警察、检察及法院也可以携手进行国际合作的建议，也落实到日本在印度洋开展“反海盗”的活动中，作为“海洋事业项目”之一，成为推进日本海洋战略的重要途径。第二节日美同盟关系一波三折鸠山首相在宣示“构建东亚共同体”的同时，重新审视日美同盟关系。夺取政权之前，日本民主党的主要领导人鸠山由纪夫、冈田克也等人几乎未就日本防卫领域发表过总体设想或者比较全面的主张。上台执政后，除鸠山首相、民主党干事长小泽一郎、与小泽关系密切的实力派人物——担任民主党参议院议员会长的舆石东等人，都是建立“日美中等边三角形”关系的鼓吹者。可以说，在中美两国之间保持平衡的主张，在民主党内占据相对优势。这种政策取向必然反映到鸠山政府对冲绳县普天间美军基地搬迁问题的态度上。普天间基地搬迁问题是导致鸠山内阁下台的重要原因之一。驻日美军使用的普天间机场位于冲绳县的宜野湾市，长达2800米的飞机跑道供以直升机为主的70多架美军飞机起降。长期以来，当地民众对美国军机噪音昼夜扰民表示强烈不满。1995年9月发生的驻冲绳基地的美军强暴当地少女的犯罪事件，再次激起当地民众的强烈抗议。美军高层人士飞抵冲绳“灭火”之际，曾在宜野湾市上空视察，承认机场地处居民住宅密集区，无论平时还是战时都难以发挥应有的作用。1996年4月，日美两国政府经多年谈判终于达成协议，决定在5—7年内，美军全面返还冲绳普天间机场，选定冲绳县的名护市边野古沿岸作为普天间机场的迁移地。美方还提出加强日美同盟的新要求，以便更有效地应对“后冷战”时期的地区及全球性问题。然而，普天间机场搬迁协议迟迟未能落实。其间，日美关系发生了许多复杂的状况。表1—1记录了日美关系中的主要问题及日美交涉情况，反映出日美两国政府不断深化同盟合作的努力，以及日本民主党执政后产生的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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