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内容包括:农业型财政的固化;战争与旧体制崩溃;重建新体系;财政改革;收支结构演变;财政与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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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丰、同治年间(简称“成同年间”,1851-1874年),中国经历数千年未有之变局,发生了自传统社会以来最为激烈的变动。成同年间既是清朝统治者起死回生的阶段,也是中国由传统社会向近代社会转变的关键时期。发生在1840年的第一次鸦片战争是西方打开中国门户的关键之战,中国从此走上了一条和传统迥异的道路。但中国社会的真正转型,却发生在稍后的成丰、同治年间。在中西交锋及太平天国运动的交互作用下,旧有的各种制度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仅无法应付当时的各种临时性需要,连之前的一些功能也逐渐消失,只能任由新鲜事物萌芽、发展和壮大。
就财政体制和财政结构而言,咸丰、同治年间的中国,也经历了从国家财政到财政国家的巨大转变。这种转变,经晚清和民国,而后达到高潮。
太平天国运动是中国近代史上同时也是清代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农民运动,对近代中国政治、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以及清代财政产生了根本性的影响。在太平天国运动的冲击下,旧有的财政体制基本失效,为避免彻底失败的命运,清廷从上到下都开展了前所未有的自救运动。为应付危机,清朝统治者被迫抛弃了“不加赋”的祖制,动用一切常规和非常规的财政金融手段,来搜刮银钱、拼凑军费。
大致而言,咸丰、同治年间的财政,是从中央到各省全面挽救财政困难的自救过程,也可以说是从捐输和铸造大钱等传统政策失败,到厘金、洋税等新兴商税大幅度增加和确立的过程。此消彼长,传统的农业型租税收支结构在这一时期发生了巨大扭转,原有的财政制度全面崩溃并开始了向以工商业财政税收为主体的转型。虽然对统治者而言,这种转型是被迫的、无奈的。
这一时期,传统的中央集权格局也受到挑战。中央与地方、省份与省份之间的部门利益矛盾变得明朗起来,不再遮遮掩掩。尤其是中央税与地方税的分野,格外引入注目。面对战火纷扰及战后凋敝的困难,中央或是通过权力频频强行指派、摊征,或是通过哀求希图地方各省顾全大局、设法救济中央;但另一方面,中央对于地方的各种实际困难又往往充耳不闻、敷衍了事。与此同时,各省督抚也纷纷奏疏,要求朝廷体贴民情、推行减赋,但私下里又拼命加征厘金,截留财源,以图自便。
相较清前期较为整齐划一的中央高度集权财政体制而言,咸丰、同治时期的中央财政权力显得极为分散和力不从心。清朝统治者通过准许各省督抚自筹饷需,地方督抚得以控制部分税源,以供练兵、平叛灭匪,从而把清朝的寿命延长了数十年,但却对整个国家产生极大危害,直接为民国时期的军阀割据和混战埋下了伏笔。
倪玉平,1975年生于湖北汉川,历史学博士、经济学博士后。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全国百篇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获得者(2007年)、美国哈佛-燕京访问学者(2011-2012年)、荷兰格罗宁根大学客座研究员(2015年)。曾在《中国社会科学》《历史研究》等刊物发表学术论文多篇,出版《清朝嘉道财政与社会》(商务印书馆,2013年)、Customs Duties in the Qing Dynasty,ca.1644-1911(Bri11,2016)等著作。目前从事明清史、尤其是经济史的研究。
目录
前言
第一章农业型财政的固化/1
一、清前期财政制度/1
二、嘉庆道光年间的财政收支/52
第二章战争与旧体制崩溃/93
一、战争与财政/93
二、旧体制失效/106
第三章重建新体系/154
一、失败的创新/154
二、另辟蹊径/170
第四章财政改革/191
一、减赋运动/191
二、漕粮海运/206
三、盐政改革/217
第五章收支结构演变/242
一、奏销体制破产/242
二、支出大增/255
三、财政收支/265
第六章财政与社会/274
一、社会思潮/274
二、财政与吏治/278
结论/288
附录/291
一、咸丰同治时期户部银库收支表/291
二、咸丰同治时期常关税征收概况/301
三、《中国近代海关税收和分配统计:1861—1910》税收统计补正/307
参考文献/316
索引/321
图目录
图1-1 1667年至 1795年间的户部银库存数/52
图1-2 道光时期地丁正额应征实征图/53
图1-3 嘉庆道光时期漕粮运通示意图/54
图1-4 嘉庆道光时期淮南销引示意图/56
图1-5 嘉庆道光时期两淮、浙江盐区征课示意图/56
图1-6 嘉庆道光年间关税收入示意图/57
图1-7 嘉庆道光时期户部银库收支趋势图/78
图1-8 嘉庆道光时期户部银库存银示意图/79
图2-1 咸丰同治时期地丁钱粮征收示意图/110
图3-1 咸丰同治年间厘金收入示意图/177
图3-2 咸丰同治时期常关税征收趋势图/184
图3-3 咸丰同治时期关税征收趋势图/187
图4-1 苏州、松江、常州、镇江、太仓、杭州、嘉兴、湖州人口统计图(1851年、1865年)/193
表目录
表1-1 清前期田额粮赋表/33
表1-2 乾隆十八年岁入表/36
表1-3 清代历朝诸项财政收入简表/37
表1-4 乾隆年间收支表/47
表1-5 康雍乾户部银库存数/50
表1-6 第一次鸦片战争赔款来源/65
表1-7 道光二十八年度各省地丁杂税等收付示例表/82
表1-8 道光朝各直省实征地丁盐课杂税等项岁出岁入表/84
表2-1 清政府咸丰同治年间镇压农民起义军费奏销总计表/98
表2-2 咸丰同治时期的地丁钱粮实际征收表/109
表2-3 广东扣廉归补军需表/143
表3-1 咸丰同治年间各地铸造大钱表/159
表3-2 铜大钱标准/160
表3-3 铜大钱铸造成本/ 161
表3-4 罗玉东估测同治年阅厘金收数表/176
表3-5 咸丰同治时期各省征收厘金表/176
表3-6 咸丰同治时期常关区域征收表/183
表3-7 咸丰时期洋税征收表/184
表3-8 咸丰同治时期样税征收修改表/185
表3-9 清朝咸丰同治时期关税征收表/186
表3-10 苏松太道借款表/188
表4-1 江苏减赋所减糟粮表/198
表4-2 江苏所减浮收表/199
表4-3 江苏屯田普免表/200
表4-4 浙江减赋比例表/202
表4-5 浙江各州县减漕情况表/202
表4-6 浙江所减浮收情况表/205
表4-7 咸丰同治时期江浙清粮海运数额表/217
表4-8 同治元年、二年湖北川盐收厘表/221
表4-9 两淮盐课征收与分配/233
表5-1 湘军陆营军饷/257
表5-2 湘军水师军饷/257
表5-3 湘军马队军饷/257
表5-4 咸丰同治时期创办的军工企业表/262
表5-5 咸丰同治时期户部银库收支表/267
表5-6 咸丰十一年清查湖南各属常平仓谷统计表/268
表5-7 同治末期年均财政收支估算表格/273
附表1 咸丰元年分银库大进黄册数据/291
附表2 咸丰二年分银库大进黄册数据/291
附表3 咸丰二年分银库大出黄册数据/292
附表4 咸丰三年分银库大进黄册数据/292
附表5 咸丰四年分银库四柱黄册数据/293
附表6 咸丰五年分银库大进黄册数据/293
附表7 咸丰六年分银库大进黄册数据/293
附表8 咸丰六年分银库四柱黄册数据/294
附表9 咸丰八年分银库太出黄册数据/294
附表10 咸丰九年分银库大进黄册数据/295
附表11 咸丰九年分银库大出黄册数据/295
附表12 咸丰九年分银库四柱黄册数据/296
附表13 咸丰十年分银库大进黄册数据/296
附表14 咸丰十一年分银库四柱黄册数据/296
附表15 同治三年分银库大出黄册数据/297
附表16 同治四年分银库大进黄册数据/297
附表17 同治四年分银库大出黄册数据/298
附表18 同治五年分银库大进黄册数据/298
附表19 同治五年分银库大出黄册数据/299
附表20 同治六年分银库大进黄册数据/299
附表21 同治六年分银库大出黄册数据/300
附表22 同治八年分银库大出黄册数据/300
附表23 咸丰同治时期常关税征收表/301
附表24 汤书与《军录》1861-1866海关统计数据对比表/308
附表25 汤书与《军录》1876年江海关统计数据对比表/309
附表26 汤象龙近代海关统计修正表/314